“那是冲谁而来?”崔承皓扭头。
“……”
说话间,沈君如已走至眼前,站定,目光扫了崔承皓一圈,声音有明显的冷意:“表哥,你先让一步,我有话要问他。
你——指的是崔承皓。
他——自然指的是周澈。
一旁的周澈皱了皱眉。
崔承皓笑了:“有什么话我不可听?”
沈君如一反常态,没有和他说笑,只是用钉子般的眼睛凝视他,寒意如雪。
崔承皓很快败下阵来,举手投降:“好好好,我走可以了?”他眼角似有若无划了一眼周澈,转身离开,到湖边喂鱼。
沈君如环顾四周,四下无人。
“想问我什么?”周澈说道。
沈君如咳了一声,本来底气满满,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了。
问,怎么问?
时隔十年,唐突提起,若是被问到原因,她该如何作答?
“你书房里的玉佩是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毓国公的事吗?”
“那玉佩是怎么来的?”
……
电光火石间,万千想法已在她脑中闪过,如幽灵般。可就是一句也没问出,憋得她脸颊通红。
黄昏时分,这边的行人少了许多,大多数客人已去后院,陪燕王妃看皮影戏了。厨房在忙着准备晚宴,这边的百菊园在白日已被游人看尽,此刻正是寥寥无人的时刻。
可即便如此,孤男寡女立在假山后,一个沉默一个满脸通红……还是会被人妄加揣测。
流言诛心。
沈将军虽是沈将军,可到底也是个女流之辈。
周澈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神色略不自在,轻咳一声:“既然无事那就别说了。”说罢,转身要走。
不想,沈君如却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在她眼里可没有男女之分,于是怒目瞪眼:“我问你一件事,你不要问原因,只需告诉我实情便可。”
周澈转身,抬手拂掉她攥在袖子上的手,神情冷峻:“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
沈君如脸色一震,隔了半晌才结结巴巴道:“你……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不知道,”周澈摇头,“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