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也接着驳斥程昱。
“既是人人皆怕,也未必人人皆服。若诸侯心服,当不召自来。召而不来,则不服明矣。诸侯人皆不服,即劝丞相早登大宝,吾不知爱耶?害耶?”
程昱听荀攸斥自已害曹操,十分恼怒,一冲而起。
“你?”
荀攸见了,冷冷一笑。
“我如何?”
曹操见势不妙,赶紧开了口。
“罢了!都散去吧!”
许田围猎之后,国舅董承突然深夜来访,令刘、关、张大感意外。他们面带疑色,与董国舅一齐进小阁坐了。献茶毕,刘备开了口。
“国舅夤夜至此,不知何事?”
“白日耳目众多,故夤夜拜访。前日田猎,云长屡欲诛贼,皇叔却一再相阻,不知为何?”
董承一开口,就让刘备心中一惊,但他却马上淡然一笑,掩饰了过去。
“国舅何出此言?”
“田猎场上,曹贼遍布耳目,意在盯逆之者。我眼观八方,也在盯逆之者。彼盯逆之者,意在谋害。我盯逆之者,意在交往。”
刘、关、张从未与董承来往,不知其虚实。听了董承之言,刘、关、张皆不敢轻信。刘备又淡笑着开了口。
“国舅之言,若丞相得闻,恐有不便呀。”
见刘、关、张心存戒备,董承并未见怪,反而神色轻松起来。
“此处无他人,那曹贼怎得相闻?再说,若非见云长义愤,若不信皇叔忠贞,董承岂敢贸然造访?”
董承言语直露,刘备却戒心难释。听了董承之言,刘备仍打太极拳,说道。
“田猎之时,丞相之举易惹争议。舍弟未经世事,一时性起,我已责之。”
董承见刘备仍心存戒备,有些急了。
“皇叔!我仅一皇亲,而皇叔乃刘氏子孙。我不容刘氏江山为国贼所篡,皇叔岂能坐视?”
刘备闻言,沉思了一会儿,仍不敢轻信。
“刘备靠丞相庇护,方得今日安宁。国舅造访,恐有失察吧?”
董承见刘备戒心难释,真的急了。
“皇叔啊!你一心兴汉,天下皆知!今日定是担心我乃曹贼所使,故不肯坦露胸襟。也罢,我就实言相告吧!”
此时曹操正身陷噩梦中。
他梦见一处室内,夜色朦胧,风声凄厉,帘幔乱舞,鬼气森森。
曹操神色惊恐,被五个无头人围在核心。
无头人凌空乱飞,不断杀向曹操。
曹操衣衫凌乱,满头大汗,惊惧异常,四处奔逃,躲闪,却怎么也躲不掉五个无头人的追杀。
曹操跌跌撞撞,惶乱奔逃。五个无头人无处不在,剑剑直逼曹操。
曹操惊恐后退,突然脚下一绊,仰面倒地。
五个无头人一齐杀来,五剑穿心!
曹操一声惨叫,从噩梦中一惊而起,满头大汗,满目惊恐,不断喘着粗气。
小阁中,董承已涕泗横流,悲愤难忍。
“许田围猎,皇上奇耻大辱,痛不欲生,彻夜不眠啦!思之再三,唯召忠良诛贼,方可保刘氏江山!皇上咬破手指,立下血诏。伏皇后将血诏缝于衣带中,着我秘召天下忠良,共保汉室!皇叔请看。”
董承将血诏双手送到刘备面前。
刘备接过展开,如闻献帝泣血之声。
“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为重。近日曹贼弄权,欺压君父,败坏朝纲,不由朕主。朕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卿乃国之大臣,朕之至戚,当念高帝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祖宗幸甚!破指洒血,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负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