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肯定是命运的巨大阴谋,它在替那些战争幽魂报复我。当我开始对克莱尔感到渴望,这种感觉就再无法消失。
“凯厄斯,我还是无法感应到,你与那个孩子之间的感情纽带。”马库斯的声音是那么浑浊,飘荡在灰色的空间里,像是来自地狱无心无情的死神的诅咒。
我将手移开,这个毫无希望的世界重新冲入我的眼瞳里,跟魔鬼的触须一样,快要掏出我的眼珠子。
“你可以闭嘴了,马库斯。”我深吸一口气,喉咙间都是火烧的灼热。可是我连进食的*都在逐渐消失,可能是我再也不用担心,会因为克莱尔歌者的身份而控制不住去攻击她。
理智在命令我,克莱尔是不可能同意转换的。她就跟那些阿罗放走的家伙一样,容不得任何践踏底线无视尊严的行为。就是面临死亡,也别妄想她那榆木脑袋能想明白自己的错误。
我亲手放走了她,她高兴得像只可爱的小鸟,扑哧一下就毫不犹豫地飞走了。
以后她就能合法地活下去,去过她那种脆弱短暂,可是理所当然的人生。
而沃尔图里的成员将严格按照规定,除非她泄露秘密,不然此生将不能以执法者的身份,出现在她的人生里。
“是否需要科林的帮忙?”马库斯显然是被阿罗传染了,喋喋不休起来根本没有平时那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虽然他的脸部线条看起来还是石头裂缝。
他的话就像是在提醒我失败了,现在是一个丧家之犬的懦夫。所以才需要科林那种类似安慰剂的能力安抚,我根本不需要。
而且科林的能力也是另一种谎言,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包括简、亚历克、切尔西的能力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用处。而克莱尔……我想起切尔西经过同意,在深夜的时候来到克莱尔的床边。
而最后的效果,马库斯给出总结。因为克莱尔的自动抵抗,所以一点用处都没有。不论是沃尔图里,还是我,都无法让她产生认同感,更不可能产生真正的感情,最后达到归属感的目的。
“你看起来快要崩溃了。”马库斯平静地说,他看着前方,默然的空洞。
再说下去我让你先崩溃。
站起身,我离开座位冲出去。觉得快要无法控制体内那些不断叫嚣的毒辣阴谋,彻底让马库斯消失。
最快的方法就是让他跟阿罗自相残杀去,但是我非常清楚揭发这种事情,对于沃尔图里没有任何好处。外面有太多宵小无能者企图毁掉沃尔图里,我怎么可能让那群卑鄙平庸的家伙找到一点空隙。
沃尔图里必须永远存在下去,而我还没有找到比阿罗更合适当领导者的人。至少维持这个世界的顺利运转,保护律法的崇高性是我们一致的目标。
至于马库斯,算了,只要他还想着狄黛米,那么他就将永远支持阿罗。
我冷漠地看着自己每一步踏过的道路,这才是正确的,没有人能改变沃尔图里的地位。
所以,我无法改变克莱尔的结果,那也是有效的法律所承认的最后判定。
除非我能承当她会选择死亡的概率,而不支持投票。可是,我握紧拳头,火焰一直在我无声的心脏里焚烧,试图让我哀嚎求饶。
我不能承受克莱尔会死去这种后果,一点都不行。
冲进属于自己的地盘,空气里属于克莱尔的气息早已经消散开。我站在书架前,亲手抚摸着底层的书籍。这些都是克莱尔翻过的,我还没有真正教会她沃尔图里的历史知识。
书桌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一块没有实质感的物品,我实在没有必要看着它,就像是克莱尔还坐在椅子上,她脆弱的手指偷偷划过桌沿,长发掉到桌面上。她会经常紧张地偷看我,就怕我会变成怪物吃了她。
那个样子很蠢,我苛刻地评价。对,我老觉得她脑子经常会不清楚,而且还很固执不听劝告。
她呆越久的地方,颜色就会留存越久。
我坐到那张椅子上,上面已经没有克莱尔留下的颜色。我脑子里还清晰地记住那些鲜艳的画面,她在阳光下染上血色的脸颊,蹲在椅子旁像个孩子翻那堆乱七八糟的书。她沉睡的样子,浅淡的头发披散在床上,温暖的心跳恒定地让她的生命不断延续下去。
我对她来说太冰冷了,所以她拒绝我的碰触。
这让我更加的痛苦,我从来没有遭受过这么多的拒绝。这种想法不断折磨着我,让我衰弱下去。
我甚至觉得,在某程度上我可以理解马库斯的心情。毫无希望的人生,连活下去的支撑都找不到。我不能再呆在这里,理智冷冰冰地警告着,如果我再沉溺下去我会废掉自己。
也许我该去找阿罗,看到他那张一点都不可爱的笑脸,会让我有力气想起该处理工作。
站起来后,我的方向竟然变成了卧室。脚步沉滞到我觉得自己受了重伤,我走到门口,踌躇不前。
这里已经没有用处了,我该摧毁掉所有装饰品,我宁愿陪伴我的是一堆线条简单的石头。而不是加重我视觉负担的柜子桌子颜料台灯,可是我还留着它们。
也许克莱尔会喜欢,我厌恶这种侥幸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