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惊动官府,他们废了几天功夫才弄出来的脸,也就废了。
水流随着来往船只轻轻荡漾。
谢大的手随着水流来回的晃悠。
忽然,网子猛地往下一沉。
谢大急忙捏住柄,往上一提。
顿时喜笑颜开。
他拿去船尾,笑呵呵道:“只能请君入瓮了。”
他道:“那娘子似乎挺紧张仇五郎的,不如就以他做饵吧。”
柳福儿唔了声,拿过网子,用力往地上一摔。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鱼一动不动了。
谢大挑了下眉,回去船头,操起船杆,往早前留意的地方滑去。
柳福儿一直留在船尾,刮鱼鳞,片鱼肉,炖鱼汤。
谢大将船靠上阜头,交代了声,便下船。
柳福儿头也不抬的答应了声,又去和面。
等她把面柔的差不多,谢大搀扶这个汉子过来。
进了篷船,谢大一松手,汉子便软软滑倒。
柳福儿瞄了眼,道:“药渣拿回来了?”
谢大点头,“我还把他最近喝得药渣都拿回来了。”
他拿下背后背着的包袱,打开来。
柳福儿看了眼,都是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
谢大重将药渣包好。
柳福儿将褥子摊开,与谢大一道,把汉子卷在里面,头周围堆了几张枕头,中间留出空隙,以便他呼吸。
谢大确认了遍,便撑着船,直奔城外。
柳福儿返回船尾,拿着勺子搅烧得滚了的鱼汤。
随着氤氲热气,鲜香味道向四下散去。
这会儿已差不多是饭点,大家肚子都有些饿了。
但船夫们在有活计的时候,便是前胸贴后背,也不能敢耽搁。
也越是这样,他们就越饿,目光就越发的追随过来。
于是,篷船便在众人的目光里来到卡口。
兵士照例的检查过所。
谢大将才刚开具的过所递上。
柳福儿盛了满满一大钵面片鱼汤,递给谢大。
谢大笑着送到兵士跟前。
“这是贱内的手艺,大人若不嫌弃,便拿去垫垫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