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鞍旁悬着柄白银吞口,黑鲨皮鞘,镶着七颗翡翠的刀,刀鞘轻敲着黄铜马蹬,发出一串叮咚声响,就像是音乐。
衣衫也是色彩鲜明的,很轻,很薄,剪裁得很合身,再配上特地从关外来的小牛皮软马靴,温洲“皮鞘李”精制的乌梢马鞭,把手上还镶着比龙眼还大两分的明珠。
秋凤梧指了指楼外这骑马而来的少年说道:“你可知道他是谁?”
白玉京道:“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秋凤梧道:“哦?”
白玉京道:“他不就是段飞熊老爷子的公子段玉?”
秋凤梧点点头,但,段玉这名字,却又让他想起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让他懂了一些东西,比如说,人生来并不一定为生着,活着当他生命意义终结了,便要去死亡,即使,你还没有死亡。
段玉,年方十九。
正是容易春心萌动时。
他走了进来,也在这三雅园内要了两条鱼,然后要了两角花雕,便一人独饮起来。
他的任务便是去珠宝山庄,将朱宽大爷的掌上明珠朱珠给娶回家。
据说朱宽大爷平生都不爱做寿,这次正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招募女婿才做一次寿宴。
秋凤梧对白玉京道:“他一定是听他父亲说这三雅园鱼好酒好。”
白玉京道:“你怎么知道?”
秋凤梧道:“因为我父亲与他父亲是朋友。”
段老爷子最欣赏的就是三雅园,只要到了西湖,少不了要到三雅园去活杀条鲜鲤鱼,清蒸了来下酒。
所以段玉也到了三雅园。
杭州人大多都能喝酒,有事没事都会喝两杯,但段玉也能喝,一喝便是五六斤。
已经有很多人开始注意他了,眼睛瞪得最大的,是旁边座上一个也穿着浅紫长衫的白面书生。
这少年的年纪好像比段玉还小两岁,大大的眼睛,挺直的鼻子,穿着很时新,样子很斯文,很秀气,看来正是和段玉出身差不多的富家子弟。
秋凤梧道:“我很奇怪。”
白玉京笑道:“你什么时候也会奇怪了?”
秋凤梧道:“这女子为何要女扮男装呢?”
白玉京道:“谁知道呢?江湖女子不都爱故弄玄虚?”
秋凤梧道:“看看吧。”
那女子已走到段玉身边,对段玉说道:“兄**饮无趣,不如一同喝两杯?”
段玉没有搭理他,四处望了望,像是在找什么。
女子道:“我说的兄台就是阁下。”
段玉到:“我虽有此意,只惜你我素昧平生,况且男女有别。”
女子眼睛瞪得更大道:“你说男女有别?难道你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