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枪的连发横扫好像永远没有休止,我甚至看到了火舌在对面草丛中喷吐,人影在对面草丛中晃动。
我以为我将要永远被压制在这片该死的草丛里,然后我隐隐听到摩托车轰鸣的声音从由远及近。
我从没见过这般破旧的摩托车,干泥巴一块一快糊在车身之上,早已看不清车身原本的颜色,两块挡风板掉了左边儿一块,明明已经天光大亮,车头灯还很是浪费的开着,早已没有什么用处,车上坐着俩人,骑车的是个卷毛,一脸冷厉的帅气,身后坐着一个平头正脸的年轻人。
赫然正是问路的俩人。屋↘www。】
摩托车轰轰隆隆的驶来,然后很是平稳的减速,慢慢停在了我和枪手之间的路口上。。。。。。
卷毛单脚撑地,停在当中的小路上,自动步枪的枪声应声而停,我一把捂住林婷的嘴巴,两边的草丛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枪手和我都在潜伏着,观望着这两位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枪手没有现身,显然两人不是他的同伴。
两人没有一丝惊慌,显然他们也不是我的同伴。
卷毛带着身后的夹克男,停下,扭头往左右两边的草丛里瞅着,一副很是好奇的样子。
”喂,两位有仇吗?”
卷毛把脖子拧了一百八十度,慢悠悠的问出一句,一副懒洋洋的做派,好似刚才疾风骤雨般的枪声只不过是悦耳的伴奏。
没有人说话。
回答这位不速之客的依然是一片死寂。
卷毛挠挠头,似乎对冷场感到有些恼怒,可依然继续暴露着自己话唠般的本性。
他还在说着。
”今天早晨天气不错,你们抬头看看这日头,锃明瓦亮的跟个电灯泡子似的,这白云跟贴在天上似的,这么好的天气动枪动炮,有失风雅啊。。。。。。”卷毛扭头看着枪手藏身的草丛,
依然没有回声。屋↘www。】
枪手如磐石一般潜伏着,杂草遮蔽了枪口,没有人关心风雅。
卷毛继续挠挠头,似乎对这样的冷场愈加感到一丝尴尬。
”我师父活着的时候告诉我,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我师父说,大清早杀人是要惹神明动怒的,一天都要走坏运气,在家能赶上煤气罐爆炸,出门碰见老太太碰瓷,拿枪的,听我一句劝,别动枪动炮了,站出来,有话好好说,别老拿着枪死命突突人家,这样不公平。。。。。。”这卷毛真的很能侃,我从没见过如此心平气和的劝架人,似乎草丛里的枪口只是一件不足为奇的摆设。
枪手继续沉默着。
卷毛眉头一皱,似乎对如此冷漠的尴尬终于感到了一丝气愤。低叨围号。
”拿枪的,小爷今天出来劝这个架可是给你们贴了金面,小爷今天心情好,大清早不想见血,今天这场架拦定了,你要觉得我说话分量不够,那小爷就给你报个名儿,我姓墨,我叫墨墨,身后坐的是我师弟,符咒门门主陈茄子,符咒门是小门小派,可也不是烧香拜菩萨的庙子。”
卷毛唠唠叨叨的说着,身子一横,把腿撑在地上撑实了,掏出一根儿烟来,啪的一声点着,一副好整以暇的作派,好似符咒门这三个字儿像什么宝贝招牌似的。
符咒门?墨墨?
陈茄子?我一愣,想着这古里古怪的名号,越发觉得耳熟起来。
草丛里终于有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