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为营,事事计算,这样的日子当真累人。
罢了,前朝所有种种,今日由我来做个了结罢。
下方李恪言轻轻将怀中人放下,一手圈着她,一手缓缓抬起,与之同时地上所有的残兵败刃都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刀剑无数,刃口统统向他直逼过来。
赵虔诚浅笑着紧握刀柄,于四层楼阑干之上足尖一点,纵身朝火海跃下——
……
淮南王府。
一道白影在院墙屋顶之上快速跃行,层层阴云将天光彻底封盖,豆大的雨珠迅猛砸落,李恪言外袍搭在怀中人身上,一身白衣黑发早已湿了个透。
片刻,他神色阴翳停在房门之前,府中下人看到他的样子通通吓得手忙脚乱跪伏在地。
“太医到了没有。”
慕朝上前一步,低着头道:“都到了,不过我担心他们医术有限,还去请了两位随云大师。”
李恪言不由分说,一脚踹开了房门,将人放至床榻上,吓得里面的一众太医就是一个哆嗦。
“救人,快些。救活了都有赏,救不活全给她陪葬。”
众人汗颜。这种场面他们见得太多了,给这些贵人诊治就是提着脑袋做事,他们都习惯了。
当下一个个提着药箱子围了过来。
李恪言在桌前坐了很久,直到所有太医都哆哆嗦嗦地跪过来磕头。
他沉默良久,支着头看床榻上的丽人,心道天意如此么。
……
“容五小姐,好不容易遇见一个不用欠债还能家财万贯的机会,奈何你我无缘啊——”
容某人在睡梦中挑起了眉。
“本来我已昭告天下不日迎娶您老人家,但看来您命格太差,当不起这个福分啊——”
容某人在睡梦中歪着脑袋满脸问号。
什么玩意儿?
娶老子?这声音是哪个?你脑袋没有毛病吧?
重回意识的瞬间,她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唇角处碰了碰,与之同时温柔如潮般的香气萦绕在鼻尖,那个声音同往常一样的不着调,但此时却不知为何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