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规制回宫第二早各宫都要到淑贵妃的百花宫请安,她如今禁足,又没了协理之权,众人都改了到福寿宫问安。
但路过映雪阁,却是宫门紧闭,看样子都还未起床。
见过太后,众人问了安,便闲话起太子出殡一事。
珍妃一边品茗,一边给惠嫔递了个眼色。
惠嫔自然会意,见静妃在一旁笑道:“静妃姐姐这些日静静抄经,倒也难得走动,今日来了,一会儿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安平公主?”
太后张氏端起茶杯,轻轻吹开茶沫,细细品了一口,双目半睁半闭等着看她们演戏。
静妃尴尬笑了笑:“惠嫔妹妹说笑了。慕雪有了自己的宫门,自是该她给各位姐妹问安,哪有做娘的先去看她之理。”
静妃话音未落,珍妃便放下茶杯笑道:“静妃倒是体恤得紧,都这个时辰了,映雪阁也不见开宫门,许是这心还在猎场,未曾收回来。依着我,要是语然也这般惫懒,必是要重重罚她。”
静妃这才知道,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全在这等着自己,无外乎要当着太后的面说慕雪懒惰,不争气罢了。
静妃轻轻笑了笑,也不说话。
她不愿意争辩,架不住人家嫉妒慕雪得了太后的偏爱,先是猎场验身一事,被太后只言片语搪塞过去。回宫后太后转身便赐了自己旁边的映雪阁给她。要说这中间没有慕雪讨巧卖乖得了太后深爱,那这些妃嫔哪个会相信?
今日既然寻了慕雪的短处,她们怎会轻易就此放过,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再怎么深爱,总禁不起她们日日找个由头拿慕雪说事吧。
惠嫔见静妃只是笑笑便想敷衍过去,忍不住白了对方一眼:“要我说语然乃是长公主,虽说这次秋猎,因感了风寒不曾同行,但也到了该立阁的岁数……”
张氏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咳了一声道:“慕雪的院子是哀家给她的,她想睡到何时,该向谁问安,该做些何事,哀家心里自有安排。你等是不是闲得发慌?太子灵前少不得长辈支应,惠嫔,你去吧,我看你这嘴巴巴的能说会道,去给太子守灵,迎来送往的招呼着,他也不会冷清!”
“太后息怒,妾身知错了!”惠嫔再傻也明白了,太后就是有意维护慕雪。
“启禀太后。安平公主一早便去了太子灵前,感了风寒。现下御医让公主回宫,但公主死活不肯,值守公公来问,该如何应对。”
“哼!”太后张氏一挥手,散退来通禀的宫女,厉声道:“一个个就会嚼舌根的长舌妇!还不如一个晚辈有情分。先前听奏报说刘氏一族恨极了太子,哀家看来,刘相是真为国,慕雪也是真疼这八弟。倒好过你们口中的长公主,不知现在这位圣元长公主身在何处呢?”
珍妃哪知道那死丫头一大早跑哪去了,太后这边话风突变,自己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慌忙跪下纳礼搪塞道:“禀太后,语然今早去了花房,说与大皇子殿下约好,今日要采些上好的贡菊,前去祭拜太子殿下。”
张氏眯着眼,瞅了一眼珍妃与惠嫔:“哼!扶不起的阿斗。”
随后便匆匆起身,大步流星地赶往太子灵堂。
要说情义,慕雪与太子自然有些真情,他可是自己来到皇室第一个求自己办事的人。更重要的是,他是自己在皇家第一个朋友。小狐狸自然喜欢他那肉嘟嘟的小脸满是稚气,还有他那没有丝毫杂质的大眼睛。
为此慕雪几次哭晕在灵堂。一则失去了一段情义,二则昨夜轩墨总算回应了自己,本该高兴,却让慕雪更感深宫皇家的薄凉。
昨夜饱餐修炼,渐入物我两忘的她,不知怎的竟从识海来到了丹田。
“咦?我怎么进来了。轩墨哥哥,轩墨哥哥,你在哪?”
……
“轩墨哥哥,轩墨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