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你不许反悔。”小楚茨满意了,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少女的嘴唇柔软芳香得不可思议。昆仑歪了头看她,小楚茨也侧过头,好奇地和她对视,眼睛亮得出奇,昆仑好半晌没作声,最后把人搂过来亲了亲额头,继续抱在怀里。“昆仑,你气息不稳,是不舒服吗?”昆仑:“没有,你看现在不是好多了吗?”“昆仑,我觉得我的心跳得有点快,我也听听你的吧……欸?为什么你的心不跳的?”“因为跳太快了在身体里乱窜呢,现在刚刚蹿到我的脚心。”“好神奇。”“也就一般般神奇吧,我还见过没有心的呢。”“没有心会怎么样?”昆仑仰头望着帐幔,轻声道:“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小楚茨显然对那个没有心的旁的人没什么兴趣,她心里始终装着姜央的那番话,干脆岔开话题道:“姜央说,要我去补全元神,打开封印重临三界,你想我去吗?”昆仑问她:“你自己想去吗?”小楚茨在她怀里挣了挣,脑袋从她心口抬起来,与她对视:“昆仑,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去了,我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吗?”“当然不会,你还是你。”“你会不会有一天离开我?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吧。”“当然。”当然会,当然不会。文字真是一个巧妙的东西,少一点多一点,失之毫厘便谬以千里。“好,那我去。”小楚茨道。姜央入世“你不是很厉害吗?那你去帮我拿元神果不就行了?”姜央:“……”昆仑别过头憋笑。姜央深吸了一口气,解释说:“我是蛇,人家是龙。人间还有句话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呢,天生属性相克,我这条地头蛇怎么压得过那头强龙。”“孟召重不也是龙吗?”在外头劈柴的孟召重忽然就打了一个喷嚏。姜央翻了个白眼:“孟召重才多少年的道行,鼓又活了多少年?况且……”她忽而正色起来:“我要回上界了,不可能一直呆在王身边。元神果是即摘即食的,就算我与鼓有一战之力,也没办法去取回来带给王。”“上界?!”小楚茨惊呼出声,道:“你是从上界下来的?你不是妖么?”“谁说妖就不能飞升上界了,当年天上的神仙死得太多了,天帝暂时放宽了飞升的种族限制,只是其他妖飞升之后,只能被分派做个地仙啊,或者天庭打杂的活儿,又因为天帝始终对妖族忌惮颇深,近些年飞升的妖近乎没有。”小楚茨:“那你呢?”姜央抿起唇,矜持的笑了一下,眉目黑亮愈发显得灼眼:“我么?不能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也差不多了。”小楚茨歪着头看她,面无表情道:“你脸上就差笑出一朵花来了。”姜央:“哪有。”“那为什么只有你是上界所有妖之间的一个异类?”姜央:“!”她顷刻间化作一道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小楚茨面前消失不见了。“王,我还有事,我先回上界了!”小楚茨看了看天边飞速掠过的云彩,又看了看昆仑,摊手:“我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事情吗?”昆仑:“当然不是,人都有秘密。姜央可能只是有些事情不方便说。”小楚茨沉吟道:“是么?总觉得她瞒了我很重要的事。”“我搜过她的魂了,你不信她,还不信我么?”“信你。”真是吓死蛇了。为什么只有她是上界所有妖之间的异类?因为她是当年和楚茨打斗最拼命的一个,那场戏演得她差点命丧当场,后来足足休养了一千年才开始好转。还因为她是天帝的解语花。如果小楚茨继续往下问为什么演那出戏,为什么要在天界做卧底,她该怎么回答?自己的性格她再清楚不过,一根肠子通到底,直来直往,也就说多错多。若换一个圆润融融的人,左右逢源之下亦不必在天帝那里花上四万年的时间,可也正因为她看着就毫无心机,天帝信任她,楚茨也能放心的去用她,甚至算计她,给她画了一张永远也实现不了的大饼。可怜她却毫无所觉。刚刚在昆仑山吓了个心惊胆战,心刚落回原地,一进殿门便被里头的天帝吓得又吊回了嗓子眼,她勉力平复下情绪,道:“阿俊,你怎么来了?前几日不是刚来过吗?又有烦心事了?”“刚来一会儿,”天帝正在泡茶,他知道姜央不喜欢人动她的茶具,甚至体贴的自己带了一套过来,茶香此时正好,天帝给她沏了一杯:“来尝尝我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