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扔到床上的傻狍子先是一愣,随后用被子将整个人裹了起来,只露出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看着钟离。
钟离挂好衣服,一回头看到裹成一团的球瑟瑟发抖,此情此景让他好气又好笑,“我到外间歇?”
闻言肖冕冕立马缩回脑袋,片刻伸出一只手拍了拍身侧的空位示意。
钟离被肖冕冕这一系列动弄得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凑近剥鸡蛋壳似的将人剥出来,被剥出来的傻狍子脸上通红,也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缺氧。
有力的手臂将人禁锢在怀里,“睡吧,”随后头顶传来钟离的声音,说罢对方竟是沉沉的睡去。
僵在怀里的傻狍子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这才敢轻微的扭动,但扭了半天就是挣脱不了这双禁锢着他的双臂,索性放弃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倒头就睡。
黑暗中,一双眼睛打量了眼前的人片刻,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对方光洁的额头后这才再次闭上眼睛。
肖冕冕做梦被酒壶追,那头追这边跑,原本跑的挺慢的,但逐渐的越来越快,肖冕冕也只能加快速度,边跑还边叫“你走开”,但好景不长,因为他发现酒壶中的水将他的腿脚禁锢住,随后脸朝地跌了一个狗吃屎。
给摔醒了的人猛地睁开眼睛,面前的被放大的陌生的俊脸吓得他差点惊叫出声,随后回忆起头天发生的事情,还没回忆完全就被刺痛的脑袋给打断。
宿醉的后遗症一时间全都爆发出来。
☆、江湖二三事
老头也没说给他们几天的时间,恢复记忆这种事肯定是算不准的,但是不管恢不复这事儿都摆在那里,都是要做的,而且肖冕冕也不指望这鬼记忆,和钟离两人对两天从小到大发生过的事情,虽说不可能精细到细枝末节,但他觉得应付那个盟主应该是足够。
鉴于他夺走了人家的身体,也不能光顾着自己的事情,作为“儿子”也会旅行义务,查出杀他那傻老爹的凶手究竟是谁。
两天没见到老头,也没有派人来催他,肖冕冕觉得这人对他真的是迷之自信,第三天的时候他也不想继续等下去了,让院中的扫地的男人去找老头。
“怎么是你??”肖冕冕看着这熟悉的脸庞,有些诧异,这人不就是那天在客栈里碰到的和红衣女人一起的男人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也有写惊讶,随即镇定下来语气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竟然是顾盟主的儿子……”
肖冕冕听罢不高兴了,为什么他不能是傻老爹的儿子?这不是狗眼看人低吗?前盟主的儿子就不能是他这样的?
“我说这位兄台,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了,去叫白老来我有事同他讲。”
说罢转身回房,找他家钟离。
却不想被人一把拉住,趁着另一个人不注意,将他拉倒房间,迅速关上门。
肖冕冕被他这一系列动作给惊呆了,连还手都忘了。
房中钟离依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药理书正在翻阅,听到急促的关门声后缓缓抬眼,然后目光就一直放在那个穿着下人服饰的男人……拉着肖冕冕的那只手上。
男人似乎感觉到什么,眼神有些惊恐,猛然回头对上钟离如鹰一般的眸子。
男人被吓得僵直在原地,一句话都不敢说,肖冕冕看戏似的看着两人四目相对,却一言不发,房间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将你的爪子从他手上拿开。”冰冷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放在肖冕冕手臂上的手触电般缩了回去。
肖冕冕忍不住道:“所以兄台,你拉我进来是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钟离看男人的眼神像是看待一个死人一般,没有任何情绪。
男人全身抖得跟筛子似的,先前的那股子嚣张劲儿全然不见,颤颤巍巍老老实实回答:“你……你姐姐有话跟你说……我们,我们一直在找你。”
说完看了眼半倚在床边的的人,又瞅瞅眼前的肖冕冕,那惨兮兮的模样真是见者上新闻者落泪,连他都有些同情这人,但路是自己选的他想拽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