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白家丫头是不是已经没气了?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落到水里去了?”
“说什么落水,我看啊就是她知道害臊了,自尽的呗。你看李万凤的样子,不知道她又偷了人家什么东西。你说村里面谁家少了东西不是她拿的,要是我是她啊,早就死了那千八百回了,可没脸活。”
“谁说不是呢,还有你看看她脸上那块红色的邪门胎记,我要是这么丑啊,早就不活了。”
白向晚出了车祸之后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嗡的,老是有人说话。
她蹙了蹙眉头,睁开了眼睛。
跪在白向晚旁边的王乐生看到白向晚睁眼吓了一跳。
自己不是确定她没气了才捞人上来的吗?
怎么又活了?
但是他很快就收敛了情绪,一双眼睛红红地看着白向晚,道:“三碗,你吓死我了,以后可不能干这样的傻事了,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扛。”
王乐生的语气里面带着颤抖的哭腔。
脸上的表情也是悲伤难过里夹杂着失而复得的庆幸。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周围看热闹的村民看到王乐生这个样子谁不动容。
王乐生虽然是白向晚的夫婿,但是大家心知肚明两人的婚事是怎么来的。
当初王乐生体弱,算命的说必须找一个八字旺的,偏偏测算下来最合八字的正是白家的丑丫头。
王乐生是王家的长孙,那自然是宠在心尖尖上的。
王家一点不敢含糊,拿了八十八块钱和白家一商量就把两人的婚事定下来了。
也不知道算命是说真说假,反正自那以后王乐生的身体就逐渐好了,后来身子还长得比村里面的后生高许多,脸还白净得像个姑娘,倒是成了村里面数一数二的标致小伙。
也是因为这样,大家才惋惜。
你说开始王乐生体弱就算了,总归一个病的一个丑的也还算般配。
但是现在这样,谁不说老天爷眼瞎。
加上白家丫头品性差,总是在村里面偷东西。
横看竖看都是配不上王乐生的。
李万凤看着白向晚睁眼也不管面前的人是不是还虚弱着,直接上手就把人扯了起来。
她虽然长得干瘦,但是高挑,力气大。
“醒了是吧,醒了就好。”李万凤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醒了就和我到你爹娘面前说理去,你今天把我家二丫做婚衣的红布给烧了,我这次不把你这个祸害的皮扒一层下来,我就不叫李万凤。”
大家都刚刚下工,也只是听说白家丫头和李万凤起了争执,然后就落水了,但是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
现在听完李万凤的话,大家都吸了一口凉气。
“这白家丫头太不像话了,现在布票这么金贵,一年到头我们才有多少啊,这好端端地糟蹋东西干什么。”
“可不是嘛,而且这红布现在多难得,谁家嫁姑娘不想亮亮堂堂的出门。”
“是啊,要不是李万凤有个大姐在县城里的纺织厂上班,这李万凤去哪里要得这个布。是我我也得把白家丫头撕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