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誉儿,别画了,娘做了枣泥糕。&rdo;
纪誉两手抓着大大小小各型各色的笔,实在腾不开,&ldo;等一下,我马上就画完了。&rdo;
纪誉笔锋一收,终于大工告成。他撸起袖子,让丫头打来一盆水,洗干净手,捏起一块枣泥糕。
&ldo;今天画得还好吗?&rdo;纪誉边吃边问。
纪夫人,安慰道:&ldo;比昨天又进步了一点。&rdo;
纪誉听了,傻乐一下,然后乖乖吃糕点。他知道娘亲是在安慰自己,一天能看出什么变化来。他看着苏深河的画像,心知肚明自己还差得远,可是比起第一次提笔画出的鬼样子,已经好了很多。
&ldo;娘,他好看吧。&rdo;
纪夫人点头,笑说:&ldo;好看,誉儿喜欢的人怎么会难看。&rdo;
纪誉也笑,&ldo;看起来像仙人一样不可近身,可他有时也挺傻的,就像大黑,一会儿撒疯,一会儿黏人。&rdo;
纪夫人听得津津有味。
每一天,纪誉都会画,每一次,都会问一句&ldo;今天呢&rdo;,每一回,纪夫人也都会答&ldo;又进步了&rdo;,电量在这一天天中一点一点的下降,由长变短,由绿变红。
转眼,腊月已至。京城的街道热闹起来,百姓已经开始为年节做起了准备。腊月开始,大雪便纷纷扬扬下个没停,落在翘起的屋檐上,积起厚厚一层,看起来松软得像蛋糕。
现在,纪誉每日还会去少夫人的房里坐坐,少夫人肚子越来越大,这种时候,夫君不陪在身边,实在不利于胎儿生长。
但他依然不会留宿。纪誉师从苏深河,流氓话也学得很有□□,他告诉少夫人,自己性致勃勃,同房睡觉说不定会兽性大发,伤了孩子。
少夫人是一位贤淑的女子,听&ldo;夫君&rdo;这么说,羞红了脸,亲自送&ldo;夫君&rdo;离房。
纪誉走到庭院,呼吸时鼻口间升起一股白气,他仰头望去,玉盘挂在天际,又是一个十五
,可是月圆人不圆。纪誉的嘴角耷了下来,低头看着身影,默默前行。
触景生情,纪誉睡意全无,在桌上铺开纸,提笔又画了起来。他现在很少照着手机去画了,一幅画画了这么多遍,已经深深刻在脑子里了。手机那点仅存的电量,他得留着,等哪天想得不行了,再看一眼真人。
纪夫人的院子和书房小院仅一墙之隔,夜里梦醒,向窗外看去,却见那两层的小楼还燃着幽幽烛光。纪夫人披了斗篷,紧了紧领口,推门去往书房。
桌上的烛台兀自燃着,桌前的人已经趴倒睡了过去。纪夫人无奈摇头,拍拍儿子,想叫醒人,穿得单薄,这么睡一宿会着凉的。
推了好久,纪誉总算有点反映。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看自己枕着苏深河,于是又心满意足地扑上去,蹭了一脸墨,合上眼继续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