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爵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我从读书开始就在加拿大长大,对这些称呼不怎么在意,你直接称呼名字也可以。”
他绅士的替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做了个“请”的动作:“走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苏心棠不疑有他,点头致谢后上了车。
不管是见老板,还是见Mask,都不能太随意了,她今天穿的是一套深酒红色的长款连衣裙,裙摆一直垂到脚踝,她一上车刚好露出了脚上一双黑面红底的高跟鞋。
厉爵不经意间皱了皱眉:“怀孕了就不要穿高跟鞋了,我上去帮你取一双平底鞋。”
“那个……。”苏心棠叫住他。
厉爵停住脚步,回头微笑着看她:“还需要什么吗?我一起带下来。”
苏心棠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问出口:“你……是Mask吗?”
他开的车跟上次一样,身形也是如此相似,而且他说要上楼取平底鞋,肯定是有房卡,而且也知道她的平底鞋放在何处,如果不是在3207朝夕相对,厉爵说话做事怎么会这么自然……
一颗心咚咚的跳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什么,可就是紧张的整个人都微微发抖。
“你觉得呢?”厉爵的眸中流光溢彩,唇角一直勾着温暖而善意的弧度。
放在腿上的手交握的更紧,指节都有些发白,苏心棠摇头:“我……。”
“如果你相信我是,那我就是;如果你不相信,那我就不是。”厉爵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是要看进她的心里去:“心棠,Mask其实只是你心中的一个虚无的形象而已,当你把他在眼前具体化的时候,或许会跟你的期待有所出入。”
苏心棠皱眉:“我不懂……。”
“没关系,你慢慢就会懂,你只要知道,我对你,从来都没有恶意。”
厉爵转身进入了榕江酒店,他身高腿长,转瞬间就消失在视野之中。
苏心棠收回视线,闭上眼睛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Mask跟她相处的时候,几乎都是在黑暗中,说得直白一点,自己熟悉的只有他的身体。
可她也不能一开始就直接对厉爵提出那种要求来验证他的身份吧?
厉爵有句话说的没错,隔着面具,她可以敞开心扉,放开自己,可当Mask这个人具体的出现在眼前,她看着他的脸,竟然开始像一只蚌壳,所有的勇敢和快乐都恨不得缩在坚硬的壳里。
她可以对Mask撒娇卖痴,可对厉爵,她自认做不到。
不一会,厉爵回来了,手上提着那一双她经常穿的运动鞋。
他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蹲在她面前,亲手帮她换了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