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文亦童斜眼笑看闵大:&ldo;到时候,闵大可不也成了闵师傅了么?开门授徒,进大家做管事,有个御厨总管师傅在前,什么事办不成?!&rdo;
闵大没有笑,脸上也没有喜色。若他为人浅薄如此,也不能被秋子固收入麾下了。
他之所以肯照文亦童所教那样去说,也一心一意全为了秋子固,他知道文家于此地的势力,秋子固若得罪了文亦童,京里名声又那样,日后翻身,将难如逆水行舟。
&ldo;我只望师傅能好,别的事,闵大不放心上。&rdo;说完,闵大便弯腰行了个礼:&ldo;厨房里还有事,东家,我先走了。&rdo;
得到文亦童首肯,闵大这才放心而去,看着他的背影,文亦童的脸隐进扇子下,眉目冷凝,完全不似刚才那种笑模样了。
秋子固一人在屋里,直坐在午饭送来,依旧是闵大亲自上门的,看见师傅还保持着自己离开时的姿势,由不得又是心疼,又是叹息。
&ldo;师傅您先用饭吧,空着肚子想什么也不会明白。&rdo;
闵大向桌上摆碗,冷不丁地,手臂上一疼,低头看才发现,是秋子固,紧攥住了自己的右臂。
&ldo;师傅你的手好啦!&rdo;闵大这一喜非同小可,简直要跳起来,只是手上疼得要命,于是又忙求饶:&ldo;师傅您放放手,哎呀疼死了!&rdo;
&ldo;刚才的话,是不是文掌柜的教你来说的?&rdo;
正文第227章心病!
秋子固头上沁出冷汗,可指尖再疼也敌不过胸腔里的憋闷,他对闵大为人再了解不过,刚才的话论口舌心计,绝不是闵大的那付脑袋能想得出的,排排算算,除了文亦童,再没有别人!
闵大左手一把握住秋子固的拳头:&ldo;秋师傅您松松手,看您也疼得不轻,别赌气,手才好些用猛了力看又坏了!&rdo;
秋子固脸煞白着,高大英伟的身形居高临下俯视闵大,平日和润的脸容难得一见悍厉之色:&ldo;你跟我多年,知我心性,别逼我!&rdo;
最后三个字是挤出牙缝来的,闵大只觉得,瞬间自己胳膊上犹如被火钳擒住,又烫又疼。
&ldo;师傅放手,&rdo;闽大立刻求饶:&ldo;师傅放手,我说,我都说了!&rdo;
秋子固闭了下眼睛,咬牙松开了手,顿时,撕裂般的疼痛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沉闷地哼了一声,跌坐在桌旁。
半个时辰之后,闵大垂头丧气地从屋里出来,脸上犹如锅底,黑得看不见五官了。
自己说是全说了,可劝也都劝了。
文掌柜的是有私心,可他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本来他想亲自去师傅说的,可又怕师傅您误会,这才借了我的口。
闵大觉得自己这话很占理,因秋子固没有反驳,更没有接话,也许在师傅心里,也有着同样的想法?
湛景楼里,珍娘正和程府的买办说话,后者正在叹气:&ldo;原来掌柜的也病了半个月?我说怎么总不见人。倒真是母女连心了,我们夫人一直以来也病着呢!&ldo;
珍娘一惊:&ldo;干娘怎么了?这向我不在家,竟没得信儿,真是失礼,还该抽个空去看看才好。&ldo;
买办向四下里望了一望,欲言又止。
珍娘会意,向旁引着:&ldo;这里人多,我那院里倒清净,咱们那头说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