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秦日纲接到杨秀清军令后,便火速派兵赶往镇江。秦日纲虑江南大营向荣一部定会从中阻截,于是找来众将,道:&ldo;向荣用兵老练,他部下张国梁实属善战之辈。如今,见我部有所动静,向荣必会让那张国梁率兵前来。诸位将军以为,该如何破敌?&rdo;众人闻之不言,只低声议论。秦日纲见此,令道:&ldo;既然如此,前部听命!&rdo;&ldo;末将在!&rdo;&ldo;你速率本部人马前往仙鹤门,牵住张国梁部。将军,向荣主力尽在此部了。&rdo;&ldo;谨遵军令!&rdo;
秦日纲看过众人,接着说道:&ldo;我再修书一封呈于东王爷,请东王派兵从中支援。如此,相援镇江一部人马便可顺利到达。&rdo;&ldo;燕王,怎可&rdo;前部主将欲言又止。&ldo;将军有话,但说无妨。&rdo;&ldo;燕王,怎可断定,清兵会在仙鹤门处主力尽出?万一&rdo;&ldo;将军虑事周全。不过,本王自有主张。&rdo;
此前,清军江北大营闻知秦日纲部有所动静后,雷以瑊便速命众人营中议事。诸将来至帐内,朱平见此,正待离帐时,雷以瑊笑道:&ldo;侍卫长留步。连日来,侍卫长为了本官安危,寸步不离,实是辛苦了。以后议事啊,大可不必回避。&rdo;&ldo;多谢大人!&rdo;
待帐内静下之后,雷以瑊说道:&ldo;本官原打算这两日就回京向皇上复命,可如今看来,需多留几日了。中营主将何在?&rdo;&ldo;大人&rdo;&ldo;将军认为该如何拒敌?&rdo;&ldo;回大人话,向大人部下多精兵良将,可修书让向大人派得力干将率部于贼兵行军途中设防。如此,定保无虑。&rdo;&ldo;嗯,言之有理。只是,在哪里设防才最为合适?&rdo;&ldo;大人,仙鹤门乃用兵之地。&rdo;&ldo;那就依将军之言。侍卫长,劳你走上一趟,将实情禀知向荣向大人。路途当心,不可有失。&rdo;朱平看过众人,道:&ldo;得令!&rdo;
朱平走后,中营主将言道:&ldo;大人,这朱侍卫长来至军中不久,尚不知根知底,还望大人留心。&rdo;&ldo;将军多虑了。有此两事,就可看出他的忠心。昨日,本官在回帐路上,遇见一拦路毒蛇,本官随从侍卫紧张不已,唯有这朱侍卫长不慌不忙,拔剑相向,才保得本官无虑;还有一事,前几日,我将他单独留在帐内,我假装小憩,就将佩剑放在睡椅旁,许久,我见他就站在原处守候,丝毫不动啊。若他有二心,岂会如此?!&rdo;众人听后,皆点头笑言:&ldo;恭喜大人得如此忠义之才。&rdo;
行过一程,朱平来至一隐秘之处,随手扬起一白鸽,看着信鸽飞起,朱平疾步向前走去。
急走了数步,朱平来到一河旁。他走近河水,看着水中的倒影,自语道:&ldo;我朱平甘为所信而死,再多的舍不得,为了这大义信道,也终会舍得。&rdo;他望着水面,好似看到了天雅和孩子,不禁一阵心寒,念道:&ldo;真想天下得以太平之后,我和你们一起回大龙山去,天天看着朝阳升起、夕阳晚落。&rdo;朱平停留了一会,便继续向江南大营走去。
&ldo;参见将军!&rdo;朱平所部侍卫见中营主将前来,禀道。&ldo;嗯,我来问你,尔等侍卫长平日里待尔等如何?&rdo;&ldo;回将军,侍卫长视我等就如兄弟一般。&rdo;&ldo;那你可听说过,他的先前之事?&rdo;&ldo;这&rdo;侍卫迟疑不定。&ldo;还不如实说来!&rdo;
&ldo;有什么不能说的,将军想听,让我来说,小人知道的,可比他多。&rdo;远山进得营中,忽地说道。&ldo;噢?&rdo;&ldo;只是,倘若雷大人问起来,小人也会实说。侍卫长先前早有入我清营之心,他久怀报国之志,只是一直不得机缘,如今,终可为雷大人效力,报效朝廷。若将军以侍卫长出身卑微就存疑人之心,那将军的胸怀恐怕也难以服众吧?&rdo;&ldo;住口!岂可容你聂不二来教训本将!&rdo;&ldo;将军,小人只是实话实说。既然雷大人深信且重用我们侍卫长,将军就不该以疑心待之!难道将军不知,用人不疑的道理?!&rdo;&ldo;大胆,你这侍卫好生无礼!来人,将这聂不二带下去,即刻杖责!&rdo;话音落下,两旁上来几人,就押着聂远山向帐外走去。
&ldo;将军,敢问杖责多少?&rdo;来人禀道。&ldo;这还是,暂且记下吧。听着,将他带回帐中。&rdo;&ldo;遵将军令!&rdo;
远山来至帐内,中营主将笑道:&ldo;本将怎会杖责于你,你也是护上心切。本将只是想一试你的忠心罢了,之所以会如此,都是为了我大清啊。&rdo;&ldo;将军,小人情急之下,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将军莫怪。&rdo;&ldo;哪里。聂侍卫果然忠勇,我营中就需你这样的忠勇之士。&rdo;&ldo;多谢将军赏识!&rdo;&ldo;对了,告知你侍卫长,雷大人的安危可要始终放在心上,侍郎大人要是有什么闪失,那皇上那边就不好交代了。&rdo;&ldo;小人明白。&rdo;
事后,聂远山一人来至帐外,不禁想道:这中营主将为人如此心细,于他帐下做事,需得万分谨慎。朱平为之信道在此行事,到底如何,尚不可知啊。他望向远方,不免生得一番叹息。
(53)张国梁遭计损兵马雷
话说向荣见过朱平之后,心生疑惑,细问道:&ldo;江北大营一部,我甚熟知,雷大人派你前来禀报,实属深信于你。但如今,我等大营之中不可不防贼兵细作。你,又如何让我相信于你?&rdo;朱平笑道:&ldo;大人行事小心,自然无可厚非。先前雷大人交代过,若大人不信我,大可对在下军法从事,以振军威。不过,只可惜在下不能再随雷大人誓死报效朝廷了。&rdo;向荣听后,思虑一番,道:&ldo;我且问你,你觉得此次兵发仙鹤门,是否可行?&rdo;朱平不觉于心中虑道:若我说不可,向荣他必以为我和江北营有所不和,藏有二心;若我说可行,他又必疑我是在劝说于他,到时定会适得其反。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