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陆时是你的?”我重新抱起小枣,轻描淡写地问。
碍于那么多观众,陶楚楚只能老实挨我这一巴掌,都不能还手。
她抖动如樱花似的粉嫩唇瓣,眼角又滑落一颗熠熠闪光的泪,“是……是我的。”
我冷笑,“行,给你。”
说完,我不再看她一眼,不再看身后的人群一眼,走出这原本该见证我幸福的地方。
我出门后,没人追我。十有八九,是陆时或者陆绍世主持了大局,拦着了那些因为变故而痴狂的记者们。
“林总,鞋。”
一道清冷的女音拉回我的神思,我抬眸,看到拎着一双白色平底鞋的江夏林。
她猛地一提醒,脚底突然升腾起细密的凉冷——我仿佛才意识到我是赤脚。
江夏林一如既往地平静,乃至漠然,却在此刻给我无法言明的慰藉。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鞋,匆匆套上,“谢谢。”
她说:“我把车停在酒店门口,林总,你需要我送,还是自己开?”
“我自己开吧。”
江夏林把钥匙给我,我接过。
我走在前面,她在身后,我可以听到高跟鞋踩在光滑地面上的踢踏声。
此时此刻,是我最满意江夏林做我特助的时候。
她见证了我的狼狈,却如常提供服务给我。
直到车子开到离酒店很远的地方,蜷在副驾驶座上的小枣才怯生生问我,“妈妈,爸爸呢?”
我腾出右手,随意揉乱他软茸茸的头发。
“等会再过过来。”我缩回右手,重新落在方向盘上,“先跟妈妈回家,好吗?”
“好。”他娇声软语。
我生了他,我知道他很害怕刚才的事,也想问我。
但他始终没问,我也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
他这种年纪,不该是了解这种乱七八糟的事。
从认识祝榕榕到竞标胜利,再到订婚宴突然而至……事情太顺利了,顺利到我觉得不真实。
陶楚楚提着眼泪来闹,虽然惹怒了我,但也给了我一种真实感。
她还在呢。
陆文景还在呢。
我这样抱着小枣离开,陆时一定生气了。就算不生气,他也痛快不到哪里去。
归根究底,陶楚楚这么胡搅蛮缠,他也很无奈。尤其是,陶楚楚的靠山是陆文景。他把什么都许给我,我连留下来面对这些纷乱的努力都不愿意做。
但我也生气了——小枣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