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只蠢东西了。
水车脾气各有不同,这是阿丽思姑娘相信的。人是只有五尺高,一百六十磅重,三斤
二两脑髓,十万八千零四十五根神经,作工久了,也作兴生起气来的,何况有三丈五丈的
身体。有喊得五里路远近可听到的大喉咙,又成日成夜为人戽水,不拿一个钱花呢。但阿
丽思又相信,这些家伙虽然大,压得人死,但行动极不方便,纵心中不平,有所愤懑,想
找人算账,至多也只不过乘到有一个人来到这下面顶接近时,洒他一身水,就算报仇罢了。
既然断定了水车也能生气,又因为没有眼睛看不出磨它的人,所以就呆不久又哗的洒
水一下,意思是总有一个人要碰到这一击,阿丽思小姐可算帮水车想尽了。但她见到这行
为显然是无益,不但不能给仇人吃亏,反而很多机会,吓了另外的过路人,故此劝水车少
生气为妙。
有一时,遇到的水车象是规矩得很,阿丽思就呆得久一点。她一面欣赏这大身个儿的
巧妙结构,一面想听出这歌声的意义。她始终听不懂,但立意要懂。
阿丽思走了不知多远的路,经过不知多少的水车,终想不出一个方法来明白水车心中
的感想。
“天知道,这些东西心在什么地方!”这是当她正要离开一个小水车时失望而说的。
可是那个水车却说起话来了。
水车道:“有心的不一定会说话,无眼的又何尝不可以… ”阿丽思说:“我请你说
完这一句话。”
水车又说:“有心的不一定… ”
“我请你说一点别的!”
她昂了头等待水车的回答。水车的答话仍然如前。原来一个水车只会把一种话反复说。
阿丽思无法,各处望,见一只螃蟹正爬到水车基石上散步作深呼吸,心想试问问这个
有心有眼的东西也许可以得到一点指示。
她不忘记打赌的办法,便说道,“有谁敢同我赌输赢,说一个水车能如人一样说话么?”
先是不听见,阿丽思于是又喊。
“那个愿意同我打赌,说… 吗?”
“我可以。”第二次可听见了,那螃蟹就忙接应。
阿丽思心中一跳,知道螃蟹可以作师傅了,但还是故意装作不曾听到螃蟹的答应那么
神气,大声说出愿意打赌的话,找接应的人物。
螃蟹又大声的说:“我可以。”
经第三次的假装,阿丽思才作为从无意中见到这渺小生物,又用着那不信的态度对螃
蟹望,惊讶这是当真还是好玩的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