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把车窗关上,断绝了自己叫“救命”的后路。
“抱歉,”Griffith沙哑地说,“我这是,紧急情况,咳咳,麻烦你了。”
司机是位四十来岁的大叔,闻言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没关系,我……我这是协助FBI呢,回去能给我儿子吹三个月的。”
“谢谢您的理解。”Griffith心不在焉地说,“左转。”
司机开了一会儿,疑惑道:“我怎么觉得前面的车在绕路?”
Griffith愣了愣,迅速反应了过来:“别跟了,我……我告诉您一个地址。可以抄小路吗?”
“没问题,我对这儿的路可熟了。”
Griffith点点头,目光在手机通讯录停留了一会儿,最终没拨出Hotch的电话。他向下翻了翻,找到了Elle的号码,拨通。
第一遍,没人接,自动挂断了。
窗外路灯越来越少,夜色浓重。
第二遍,还是没人接。
司机可能觉得气氛太压抑,就打开了车载广播,听女播音员播报路况。
第三遍,关机。
Griffith深深呼出一口气,收好手机:“到了吗?”
“快了,这条路直走就是。”
“走过去多久?”
“三分钟。”
“嗯,谢谢,我在这下。”Griffith解开安全带,打算找钱包,被司机拒绝了。司机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按在Griffith手腕上,说:“去吧,我不收钱,这是公民义务。”
时间紧迫,Griffith没做推辞,下车跑了。
他看见路边停的SUV,车牌很熟悉,是Elle开的那辆——尽管配给他们的SUV在外观上没什么不同,但钥匙是不一样的——Elle已经到了。
Griffith一边跑一边冒着被夜风呛住的风险,低低地骂了一句脏话,用母语。
俄亥俄州的夜晚还是冷的,即使冷不过人心。
Elle站在阴影处,任凭心绪张牙舞爪地纷飞,越过理智的残垣断壁,控制她的躯体。
她没有失控过。然而此时此刻,潜伏在阴影中,她忽然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