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沈一咬牙,拉开背心,给徐季青看自己背上那个奇丑无比的纹身。&ldo;其实我是魔界少主,为了追你才来到这个世界。&rdo;刚说完就打了个喷嚏,把纸团喷了出来,鼻血又开始哗哗地往下流。
徐季青一边啃脆骨,一边看着他手忙脚乱地找卫生纸。&ldo;说真的,你有病吧?&rdo;
&ldo;嗯,我病入膏肓,苟延残喘,全世界就只有一味药可以救我。&rdo;
&ldo;什么药?&rdo;
顾沈把新揉的纸团塞进鼻孔,直端端地看他。&ldo;你。&rdo;
话音刚落就是一根竹签砸在头顶。&ldo;好痛!&rdo;顾沈捂住脑袋。
&ldo;再有下次,我就用尖的那头扔了。&rdo;
徐季青拍拍屁股站起来,留下一桌狼藉。
&ldo;我已经警告过你了,鼓浪街是我说了算的。你如果敢逾越一步,先自己打断两条腿再来找我求情。&rdo;
他撂下话,穿过鼎沸的歌声,回到鼓浪街。徐季青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披着顾沈的外套,大了两号,袖管空荡荡的,领口残留着木质调的香水。
徐季青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竟然心软了。
罢了,也就是个小屁孩儿而已,放着不管也不会有事。
他吹起口哨,步伐悠闲地往回走,头顶夜空深邃,浩渺繁星汇成一条浅浅的河。
&ldo;青哥,&rdo;刚到酒吧,陈兆一就指着街尾跟他说,&ldo;刚才顾沈一直跟在你后面。&rdo;
他回头去看,陈兆一却摇摇头。&ldo;你一进来他就走了。他是不是想偷袭你啊?&rdo;
路这么长,要偷袭,少说也有七八十次机会。
顾沈是不放心他一个人走夜路吧。
徐季青将外套脱下来,扔给陈兆一。&ldo;追上去,把衣服还给他。&rdo;
&ldo;啊?&rdo;陈兆一愣了愣。
&ldo;叫你去就快去!&rdo;
徐季青刚一扬眉毛,陈兆一就像鞋底擦油一样,飞快地消失在视线中。
毕竟路上还是挺冷的。
徐季青甩着拖鞋啪哒啪哒地走进酒吧,问酒保要了一杯莫吉托。
&ldo;青哥今天心情不错啊,很少看你这么开心。遇上什么好事了?&rdo;平时沉默寡言的小酒保,今天竟然大起胆子跟他搭话。
他狠狠瞪人家一眼。&ldo;开心个鬼啊!&rdo;
&ldo;青哥我错了……&rdo;
小酒保吓得一放下酒就逃走了,连眼睛都不敢再往这边瞟。
塞满碎薄荷的莫吉托酒又甜又酸,味道有些像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