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能说不行,鲍皇叔拽回想要逃跑的男孩,来了个霸王硬上弓,肿的不光是脸,还有多日来彷徨不定的一颗心,当然,有些地方不言而喻,也肿着,急需做点什么,以此来证明点什么。宇文颢也不敢太逆着他,甚至不敢去碰他的脸,啪啪,啪啪太阳还没晒屁股呢,就有人来按门铃了。宇文颢扒开百叶窗一看,犹豫了下,才早上7点钟,古兰丹姆就来找儿子了。打开门,请古兰丹姆进来,宇文颢悄悄胡噜着蓬松微乱的头发。“房子很整洁,也很漂亮嘛。”古兰丹姆四处打量着,目光又瞟向楼上。宇文颢带着刚睡醒后的沙哑嗓说:“他还没起。”古兰丹姆看了宇文颢一眼,勉强笑了笑,便迈步上楼,宇文颢微怔,也不好拦她,未经允许不会有人擅自去主人的卧室,但是……这条原则可能在古兰丹姆这里压根不存在。突然想起什么来,宇文颢三步并作两步还是抢在古兰丹姆前头冲上了楼,扭头对她解释了一句:“我让他穿上点。”古兰丹姆胖胖的身躯定格在楼板间,神情一黯,不禁苦笑,有些事,当你无力去改变的时候,看来也只能坦然接受了,儿子终究是儿子,胳膊还能拧得过大腿吗?能!鲍皇叔已经消肿了许多,正四仰八叉的赤身于天下。宇文颢连忙推他:“快点,起来。”鲍皇叔昨晚闹到半夜,这会正睡的香,一向护觉,迷迷瞪瞪的,多少有点起床气:“别吵,让我再睡会。”楼板咚咚作响,古兰丹姆已经爬上来了,宇文颢来不及给鲍皇叔穿上衣服了,只好拽过被单替他盖上,偏这家伙这会清醒点了,见宇文颢抓身上的被单,只道他又没憋啥好屁,下意识地一抬膀子,将宇文颢箍进怀里,就往床上压,嘴也犯欠:“老子睡着了都睁一只眼,想暗算我?找草呢吧……”“你妈……”宇文颢急欲挣脱,刚张嘴就被鲍皇叔微微发肿的嘴给堵上了。鲍皇叔还回骂呢:“你妈!”“你妈来了!”宇文颢叫道。随着话音,门口站着身穿黑底黄花布拉吉的古兰丹姆,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看着屋里的春光旖旎。“妈!”鲍皇叔惊叫一声,宇文颢蹭地一下,比基德的速度还快,跳下床,满脸通红,整了整衣衫。鲍皇叔迅速抓过被单盖在身下,也臊得慌,打五岁起,古兰丹姆就不给他洗澡了。古兰丹姆倒是很淡定,慢悠悠地走到床边,鲍皇叔丧眉搭眼地笑着:“妈,你先回去,我这就起。”来不及了。接下来的一幕,又是宇文颢终身难忘的一刻。古兰丹姆猛地掀开被单,鲍皇叔连忙趴回床上:“妈,你干嘛呀!”干嘛?古兰丹姆抡起常年揉面的胳膊,照着儿子赤溜的屁股,啪啪地打了起来,那叫一个响,一个脆。宇文颢连忙捂住嘴巴,才没叫自己喊出声来,眼睁睁地看着鲍皇叔挨他妈的手板子。鲍皇叔光着身子也不好反抗,只能趴在床上承受着一切,羞愤不已地喊道:“妈,行了,别打了,丢不丢人啊!”古兰丹姆才不管,积压在心里的闷气,这个时候全都撒在鲍皇叔的两个屁股蛋上,噼里啪啦,结结实实,鲍皇叔全身乱颤,就是不敢乱动。“妈,你住手,再打我可真急了!”哎呀,还敢叫板?古兰丹姆向来也是个泼辣的,下手更重了,鲍皇叔的屁股很快就布满了红印子。“别,别打了阿姨……”宇文颢的声音有些微弱,这阵仗,这辈子也没见过,哦,不对,上次番茄大战的时候,自己也被鲍皇叔这么啪啪过,敢情这是家族遗传啊!韩女士气急了就会掉眼泪,从来没动过自己一根手指头,天下的妈妈原来也有古兰丹姆这样威武生猛的。“妈,你为什么打我?不就是我不喜欢女人吗,你要为这个打,那就打死我好了。”鲍皇叔还挺不卑不亢的,宇文颢默默地在心里点了个赞。一直不出声的古兰丹姆边打边给出了理由:“我叫你不娶媳妇不传宗接代!”啪啪——“我又不是为了生孩子而活!”“我叫你们断绝父子关系。”啪啪——“是我爸要跟我断绝的,我可从来说过!”“我叫你卖掉公司来这鬼地方混日子!”啪啪——“不卖公司我拿什么移民!”“明知道野果有毒还敢吃,拿身体开玩笑,整什么苦肉计,你当老娘傻吗?”啪啪——“我就知道骗不了您,妈,我错了!”“我叫你一大早上的耍流氓……啪啪啪啪——啊咧?宇文颢有点不乐意了,我俩就算滚一块了,咋就定性为耍流氓了呢?再说,谁耍谁还不一定呢!“阿姨,别打了,咳咳,阿姨……”宇文颢只好提高嗓门:“是我先跟他耍的流氓,您要打就打我吧!”啪啪声戛然而止。古兰丹姆毛茸茸的眼睛横向宇文颢,依然那么的深沉,鲍皇叔趁机抓过被单,裹在身上,滚到了床这边,也瞪着宇文颢,看神情,既意外又惊喜,还有点哭笑不得,一言难尽啊。古兰丹姆收回视线,揉了揉发红的手掌,环佩叮当地走到门口,神情自若地丢下一句话来:“早餐做好了,你俩洗洗,过来吃吧。”“阿姨我就不去了。”宇文颢宁可饿死在家里,也不会去隔壁的。古兰丹姆眯了眯眼,像极了平日里的鲍皇叔:“你都敢跟我儿子耍流氓了,还怕吃我一顿早餐吗?”说完,扭搭扭搭地走了,布拉吉的裙摆嚣张地甩出一道黑色曲线……屋里的两人惊魂未定地互望了一眼,鲍皇叔轻声说:“听妈妈的话,延年益寿。”我去,宇文颢无语问苍天,我连我妈的话都不听。望着全身裹紧白色被单宛如阿拉伯酋长的鲍皇叔,宇文颢心有余悸地问:“她总这样打你吗?”“小时候淘气挨过几次,大了没有,今天是旧梦重温,我妈请你吃早饭呢,这顿板子没白挨。”鲍皇叔居然还笑得很有成就感。宇文颢向天翻了个白眼,算了,就这样吧,总比请吃手板子强。坐在鲍皇叔家的早餐前,宇文颢又陷入了人生思考,一顿早餐而已,为啥又铺满了一桌子?鲍皇叔家究竟是物质极大丰富的代言人,还是每个人都食量大如牛?干的馕,稀的汤,荤的烤鸡肉,素的拌小菜,还有各色干果子。鲍皇叔看出宇文颢的惊讶,小声解释着:“我家打小就这样,今天还没给你上羊杂汤呢。”大丹瞥了两人一眼,声音更低:“说啥呢,咱妈眼神不好,耳朵可尖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