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后,蒋珑终于见到了他此行该见的人。
沈善比起弟弟沈良沉稳得多。沈家虽然做家具多年,在鸿元那些贵价家具上确实有短板,将所有的货都收下不是不可以,只是再多考量考量也没坏处。
他干脆利落的开口。
“我收一半的货,够了吗?剩下的得再看看情况。”
这个结果出乎蒋珑的意料,已经绰绰有余够他去周旋了。
攀谈中两人心知肚明,鸿元这件事沈家只管张嘴,要多少咬下去就行了。只不过搭了线牵了桥,以后有的是路要一起走。
鸿元被退的货,沈善先收了一半。
见蒋珑不到两星期就把近亿的退货销了出去,老客们坐不住了。原先只是卖蒋联柏的情面,给年轻人一个下马威,不想最后可能鸡飞蛋打,忙不失迭往鸿元去。
谁知办公室只有古崇康一个愣子应付来人。
几人在一起叹息,蒋珑这个刺头今天飞北边,明天飞南边,就是故意不露面。如今鸿元在刺头手里,蒋联柏说的是话不是物也不是钱,再这么下去,那些货迟一件都要不来。
经历多次拜访,要足了面子,鸿元终于还又从沈善那里拿回了一些货交代了老客。
得知结果的蒋联柏吃瘪,不仅人情丢了还损了面子,不自在了一阵子。倒是蒋珑愈加得意。
事情摆平不久,沈善就领人大张旗鼓的来到了鸿元与蒋珑谈合作,要做一个融和高端木材和新式风格的自有轻奢家具品牌,一个造一个卖。
合作是不是现在才谈的其实不重要,关键是现在来谈。这一仗蒋珑打得好不爽快,不仅找到不少好的资源,还卖乖在蒋元生面前刷够了好感。
芮阳是什么?芮阳是个宝贝呀。
拾意的办公室里,蒋珑拿着几页喜欢的设计图,递过去。
“看看,喜不喜欢?喜欢也给你整一套?”
“我不爱。”芮阳躺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图,简洁轻巧的小家具,确实好看,只单在某些部位使用黄花梨、紫檀、酸枝等贵价材料或是繁复精巧的工艺。好比是点缀在首饰上的宝石。有的东西并其实并没有什么价值,只是不多不少的一点给人触到了他们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梦。
“你看这张小桌,下面这一块板就用沉香,写字看书的时候静心凝神。”
蒋珑又拿出一张图,芮阳接过一看忍俊不禁,多瞥了蒋珑一眼。这个倒是参差,画的人既没有美术底子也没有设计的才能,不过讲出来怕是要遭眼前这位大作者腹诽的。
“你干脆拿沉香劈一张桌子算了。”芮阳调侃。
“好啊。”
蒋珑撅嘴抬眉,双眼鼓出来跟铃铛似的。
“顺便烧了也好。”
“你要我帮你浇汽油还是点火。”
“那么认真干嘛?”
“我什么时候有不认真过?我送你的东西你都不稀罕。其他女人会高兴的事,在你这就像丢进了浆糊。难得哄你高兴,烧就烧了。”
芮阳扭身装作想要休息。暗自里,她神情不快,对于自己无法感受到寻常人的情感而生气。
蒋珑先是凑过去,又折到桌后坐下,盯着芮阳的背影,转着桌上的玻璃杯。他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娘们,只是怎么感觉还是和自己不亲近啊。
当他得到的比想象中更多,比原本以为的更加轻松,他就更加欣喜。**随着这种欣喜变得越来越庞大,成为食而不饱的怪物,他很饿,这种饥饿包含着时而闪现的对芮阳的占有欲。
而芮阳总是让他受饿。
这叫他想起在上沪的最后一天,芮阳说要去看音乐剧,自己虽然不感兴趣还是陪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