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木木犹如脱了缰的野马,跑到寂池面前,见情月一张俏脸煞白,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帝君,误会了,这是您跟王一起养的那盆兰花,此亲非彼亲,那是蹭,王狐身的时候睡觉会咬着兰花,您忘了?”寂池看了木木几秒,又看了看一身青绿色衣衫的情月,抬手去探他本体,见确是兰花后收了剑。情月捂着脖子缩到了木木身后,鹌鹑一般,“木木哥,他好凶,我好害怕~”木木一巴掌拍到情月头上把他打回本体,塞进袖子里,才对着寂池下拜,“拜见帝君。”寂池身上衣物已干,看不出方才的狼狈模样,白色锦缎,衣袂翩翩,“你我故人,不必多礼。”木木闻言,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凳子上,抬手幻出一桌子好菜,招呼着寂池,“喝点?”寂池看了他两眼,坐在了对面的凳子上。木木端起酒杯,“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说了许多冒犯的话,还请帝君不要放在心上。”“无妨。”木木是个话痨,即便寂池性子冷淡,他也能絮叨半天。寂池不喜与人多言,但还是耐着性子一杯一杯的陪着木木。银峰一族,有个致命的弱点,不擅酒。几杯下肚,木木的神色就开始涣散,胆子都变得大了起来,他拍着桌子,含糊着嘟囔,“阿寂,阿寂啊~~~”寂池端着酒杯,指节修长,淡漠的看着木木道,“快说,我要去他榻上。”木木顿时一个激灵,“你知道我是装醉吧?”“知道,你快点说,”寂池抿唇,“我心急。”木木嘴角抽了抽,索性趴在了桌子,做出一副醉的站不稳的姿态,“阿寂啊~~”场面凝滞了一瞬,木木话堵在嗓子眼里出不来了。过了几秒,他尴尬地抬起头,“要不然不装醉了?你刚才把我情绪都打乱了。”“随你。”木木撇嘴,“你要不是想听我说话,恐怕早就去爬主子床了,说什么随我。”“既知道,就别浪费时间。”木木见寂池脸色似有不耐,却还是坐在凳子上动也未动,半晌,叹了口气。“情月说的那些个莺莺燕燕,都是之前你在青丘之时侍弄的花草,千年过去,他们都已修成人行,你不必介怀,主子跟他们清清白白。”寂池垂眸,“我知道他不可能与旁人有事。”“那你还动手!?”“他摸那兰花腰了。”木木:……木木气笑了,“你既对主子情根深重,往日又何须做出那副清高姿态,宁死不从。”寂池闻言,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冷笑一声,“若非如此,我恐怕早就被他厌弃。”一如在凡间一样!他被时笙哄出一颗心,然后重重踩碎!“那都是凡间之事,王受白枫上神所托,替你渡劫,你所经历的都是命簿写好的,半分差错也不能有,你怎么能怪他?”寂池沉默两秒后道,“我并未怪他。”“那你历劫之后是在干嘛?你心里有他,直言便是,何苦装作落难,引的他把他带回青丘,”木木是真纳闷了,“你看后来你身份暴露,王一鞭子把你抽出去,你好看了?”“王最恨欺骗,他在青丘困住你之时,是有几分真心的,可你偏偏把他一颗真心当石头,不作回应,还几次三番你逃他追,不是平白浪费时间吗。”“真心?”寂池冷笑,“历劫之时我一腔真心,他可回头看我一眼了?”木木哑然。寂池历劫时没有记忆,可时笙却是有的,他看着寂池为他疯魔,却极快抽身。帝君历劫之后得知云珏是时笙,曾来青丘求见过时笙,却被拒之门外,是摆明了要跟他划清界限。木木挠了挠头,“若你是普通小仙,当时王不会将你拒之门外。”“你怎知他不会?”木木叹了口气,“你当真以为自己佯装落难时是凭着一张脸勾了他的心?帝君,你莫不是忘了,你这张脸与尘迟影有六七分相像。”寂池抿着唇,面色难看。木木支着头,“您真的不知为何会被王带回青丘吗?是你这张脸,却不是因为你貌美,而是你这张脸与尘迟影相像!”“若你是普通小仙,他大可以把你纳入青丘,可偏偏你是九重天上那般尊贵的人,怎么?你是想让他嫁入九重天让青丘无主,还是想以帝君之身入主青丘?”“退一万步说,他当日对你如此痴迷,就算是因为你身为帝君这张和尘迟影相像的脸,百年时光,就算是你这张艳绝三界的脸也该腻了”“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喜欢,你当时只要顺着他,然后坦白,未必不能有个好结果,可你偏偏装作不喜,我真是看不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