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恩’了一声,一头长发未束,散落在身后,指尖抚摸着书上的【狐】字,面色淡漠道,“京郊如何。”“早已备好,便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文景指尖顿了下,终于掀起了眸子,漆黑的瞳仁像深不见底的潭,过了一会儿才道,“明日去禀告圣上,国师府为灾民祈福,为太子祈福,闭门直至太子回京。”少女抬起头,有些不解道,“大人,此时更应该多活动才是,若是您此刻不在人前,恐会惹得殿下生疑。”“生疑?”文景唇角微勾,“我倒是怕他不疑。”少女茫然。文景垂眸看着书上的【狐】字,幽幽开口,“这次,我要尘迟影永无见天之日。”ps:尘迟影靠在时笙怀里,泪眼朦胧,“殿下,他们好凶,我好害怕~”难哄水灾,疫情。时笙在南方待了将近三个月,等返程之时,已经是冬日。脑海里有云珏的记忆,他倒是没费什么功夫,沿着上一世的轨迹,在赈灾之余把南方毒虫连根拔起。被数万灾民奉为神祇,竟有人想要设立庙宇日日叩拜,被时笙派人拦了下来。民心所向,传至京城,龙心大悦。“明日便要回京,殿下今日还是早些歇息。”当地官员设饯行宴,时笙不好推拒,府门之内,一片喜气。时笙托腮看着舞姬曼妙身姿,脸颊两侧有些红晕,乌润的狐狸中也沾上朦胧水色。尘迟影轻轻按住时笙欲举起的手腕儿。时笙染了醉意,反应了一会儿才听清尘迟影的话,漫不经心的侧过头,声线轻软,“行,你既说了,就不喝了。”左右他也喝的差不多了。时笙不爱饮酒,可几个月的劳累之下,他身心疲累,现在事情正式结束,他才觉得肩上轻了许多,心情颇好才喝了些酒。时笙放下酒杯,不喝酒无聊的看着舞姬,视线有些虚。厅间暖炉烧的极旺,外面的冷风被门隔绝,适而舞姬穿的单薄,一身薄纱之下纤细的腰肢若隐若现,还有胭脂香气袭来。时笙醉意加深之下有些困顿,怔怔的瞧着舞姬像是入了迷般。尘迟影唇线拉直,面上有些浅浅的凉意。厅中之人推杯换盏,时笙坐在上首,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着。设宴的官员见时笙这副模样,眸光闪了闪,对着身边小厮一阵耳语。舞姬跳完翩然离场,时笙也撑到了头,眼皮耷拉着,困意尽显,过了一会儿他扶着桌子起身,“明日便要启程回京,散了吧。”宴会本就进行到了尾声,时笙说散,众人纷纷起身跪拜。尘迟影跟在时笙身后,楚怀奕落在后面,出门之时看了眼设宴官员,若有所思。冬日里的风实在是冷,方才在殿内时笙尚未发觉,一出来,刀子似的冷风便朝着他的身子里钻,像是要把人的血液和骨头都给冻住一般。尘迟影把手中的大氅披在时笙身上,又低下头把前段的缎带系好。时笙的醉意被风吹散了大半,只是走路还是有些踉跄,索性伸出手让尘迟影扶着他。时笙披了大氅总算是不被风吹的难受,也多了些说话的精神,“明日启程马车里的炭火备好,要烧的足足的,汤婆子等一应保暖之物,也要多多准备。”尘迟影扶着时笙道,“殿下放心,早就备好了,断不会冷着殿下。”“那便好,冬日比夏日还要难熬,南方湿冷,近日来睡觉总是不安稳。”时笙厌暑畏寒,一到了这两个季节,饭量就会骤减,连带着人也懒洋洋的。尘迟影知道,所以不用时笙交代,他已经把事情都准备的妥帖。到了门口,时笙松开尘迟影道,“你去让人烧些热水,我泡个澡,不然一整夜身子都凉。”尘迟影应了一声。到了南方他们便未再住客栈,住的一直都是属地官员的府上。几个月住下来,尘迟影对这里也颇为熟悉,听了时笙的话,先是打开门让进去后才道,“屋内地龙一直烧着,殿下先去床上躺会儿,臣去备水。”时笙摆了摆手,就朝着榻边走去。尘迟影关上门,去备水。房间内果然如尘迟影说的一般,地龙烧的极热,时笙被冻的发木的四肢才算舒展了些,他脱下大氅,看着榻上幌动的床幔,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出门的时候床幔好像是束起的。不过时笙也未多想,他只当自己记错了,伸手去拉床幔,想要去榻上躺着,可他刚掀开床幔,人就怔住了。偌大的床上,正中间跪坐着一个妙龄女子,赫然就是方才的舞姬,这舞姬穿的已经不是那件纱裙,而是更为大胆的只着一层薄纱,里面一件赤色肚兜遮不住大片的白皙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