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笙点头,心头知晓,为了拉拢楚怀奕,哪怕是为了表示亲近他也应该留人用个午膳。可时笙没有心情应付他,摆了摆手。楚怀奕含笑退出殿内,转身向外时,脸上的笑意褪去。他倒是小瞧了文景,一出手便叫时笙和陆烬保持了距离。但他看到时笙为了陆烬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尖儿还是涌上了无尽的酸味儿。即便知道时笙只是为了任务才对陆烬如此,并没有感情,可还是嫉妒!时笙不仅仅对陆烬没有感情,他养了时笙多年,却没发现这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负心人。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但陆烬因为有时笙想要的东西,就在他们三人之中脱颖而出。若是他就好了……若时笙现在一心牵挂的是他,该有多好!楚怀奕仰头看了眼毒辣的日头,过强的光刺的他睁不开眼睛。再等等……他的身份不如文景,时笙这一次又是那样高贵的身份,他能走到时笙身边,花了不少的力气。他还要借文景的手。他知道杀了陆烬,时笙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才有机会留下来。但是狐族……应当是有法力的吧。他还要想想,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困住一只会法力的小狐狸。楚怀奕回头看了眼时笙的寝殿,没再犹豫,抬步离开。他能想到的东西,文景一定也能想得到,而文景的身份,应当比他能更快的找到办法。他只要等,等他们两败俱伤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尘迟影回了宫后,时笙突然觉得避暑的清凉地也没这么舒爽了。还不如回宫,回宫的话,还能有趣点儿。成日里躺在榻上,还要时不时的应付文景和楚怀奕,也是麻烦。楚怀奕隔三差五就来说那些朝堂之事,时笙都想告诉他,别说了别说了,再有两年星凌就灭国了。文景更是可怕,从尘迟影走了之后,每日来他寝殿,什么都不做,就看他,每日一个时辰,直看的他头皮发麻。时笙起先还疾言厉色的让他滚,后来发现没用,索性就不管了,看就看吧,反正也不会掉块肉。再有七天就能回宫了,时笙半躺在贵妃椅上,前两日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雨,今天晨起格外的凉爽。时笙把窗户支起来,拿了常德不知道从哪里搜罗来话本子翻看着,渐渐入了迷。这些话本子多是情情爱爱,书生迷上小寡妇,豆腐西施的快乐生活,俏郎中的白月光。时笙翻着,也觉得有趣,不知不觉手边已经放了好几本。常德立在他旁边,额头冷汗直冒,这话本子是下面的奴才进贡给他的,他看了放在身上,今日不小心掉了出来,就被殿下命着全部拿出来。这种不入流的东西,殿下看一眼,他都觉得污了殿下的眼。可偏偏时笙看的津津有味,翻完了最后一本,颇有些意犹未尽,回头去看常德,“还有吗?”常德苦着脸,“都在这儿了。”时笙撇撇嘴,看完了,那他接下来的七天岂不是无聊死了,对着常德吩咐,“你去外面再搜罗些,越多越好,孤瞧着有趣。”“殿下,这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奴才怕污……”常德话没说完,殿门就被打开,一个小太监匆匆的跑了进来。常德收敛起脸上的苦相,厉声斥责,“慌慌张张的做甚!惊扰了殿下,你有几个脑袋!”时笙却没生气,只是心头咯噔了下,有种不好的预感,问着,“何事如此着急?”小太监忙不迭的磕头,临了扶了下歪了的帽子,神色惶惶,“是影公子,宫里来信,影公子出事了!”常德暗道一声不好,扫了眼猛然坐直的时笙,急忙开口,“还不快说!”“东宫的人递了口信,说是影公子不知怎么惹了五皇子,在雨中被罚跪了一夜,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五皇子不知说了什么,影公子突然发了狂,和五皇子扭打在了一起,影公子被五皇子的侍卫打成重伤,现在高烧不退,太医说……说……”时笙拍案而起,“说什么!”小太监瑟缩着俯在地上,嗓音颤颤,“说影公子怕是熬不过去了!”时笙的大脑像是被这句话重击了一般,身形微晃,被常德眼疾手快的扶住。常德担忧道,“殿下切莫着急伤了身子。”不急……他如何能不急!时笙咬牙,“备马!即刻回京!”常德闻言想要阻一句,“殿下,您贸然离去恐不妥,不若奴才……”“备马!”常德话被打断,看着时笙苍白的面色,无奈的开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