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走。”时笙没犹豫,樱红色的唇轻启,又重复了一遍,“我跟你走。”现在只有陆烬一个人的精血他没拿到,这几乎不是一个选择题。陆烬听罢,唇角的弧度加深,他拉着时笙的手,“那我们一起下车。”时逾白下车,从保镖的手里接过枪,一双森寒的眸子里满是戾气和弑杀,他一步一步的朝着装载时笙的那辆车走去。千算万算,时逾白没有算到是陆木声劫持了时笙,更没想到陆烬竟然会不怕死的在他眼皮子底下带人走。陆烬拉着时笙下了车,就看到时逾白冲他举起的伤,黑森森的枪口像是深不见底的谭。时笙下意识的挡在了陆烬身前,身上陆烬的外套被他穿的整齐,遮住了整个上半身,只露出一双玉白的腿,还有白色的毛绒拖鞋。这副装扮,在这个时候,确实有些不合时宜。“哥哥,是烬烬救了我,你不能杀他。”时逾白看着时笙回护的动作,眉眼更加森冷,“他救了他,却也要带走你,所有想要从我身边抢走你的人,都要死!”他倒是小瞧了陆烬,能够抢先一步带走时笙,一定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安了人。“闻瑾死了,陆木声也死了,”时逾白半眯着眼去看时笙,“陆烬我要不要放过呢?”陆木声死了?时笙瞳孔瑟缩了一下,与此同时还是心口处尖锐的刺痛。不过那阵痛意很快就过去了,快的让他来不及去追寻。陆烬听到陆木声死了的时候,站在时笙身后,眉眼低垂了下去,表情平静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他已经想到了,他的人带不走陆木声,陆木声的死是在他的预料之中。“逾白哥,”陆烬从时笙的身后出来,脊背笔直,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时笙救过我,所以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带他走。”时逾白的视线在陆烬苍白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收了枪,“你没有资格。”说罢,时逾白冲着时笙招了招手,“我再一次举起枪之前,回到我身边。”时笙下意识的就要冲着时逾白走,却被陆烬拉住,“别去,我说了能够带你走。”陆烬把时笙拉到身后,“逾白哥,时家收养了你,不是为了让你对时笙强取豪夺,做尽坏事,你囚禁他,强迫他,折辱他,才让他向我求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留在你身边,没有人会愿意被魔鬼困住。”“像你……”时逾白重复,像是不可置信,“求救?”时逾白看着时笙躲在陆烬身后,甚至不敢和他对视的样子,心彻底冷了下来。是了,陆烬远在北城,却突然出现带走时笙,一定是早有预谋。陆烬从小就只黏着时笙,且根本不在意其他的事情,所以陆烬不可能知道他和时笙的那些事情。时逾白方才不理解的事情,此刻突然解开了,时笙趁他不注意,向陆烬求救,陆烬上了心,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安了人,这才快他一步,带走了时笙。他原本在想陆烬是不是同他和闻瑾一样的心思,不过此刻这已经不重要了。时逾白突然笑了,漆黑的瞳仁里苍凉一片,“时笙,你说过,我是属于你的,结果你还是要逃。”一寸一寸打断你的腿骨他以为这段时间的时笙的亲昵和幸福最起码有几分真心,所以他处处顺着时笙,不干涉时笙的任何行动。却没想到时笙利用他的真心,向别人求救。“强扭的瓜不甜,你如果真的喜欢时笙就应该给他自由和选择的权利,”陆烬面色淡漠,以前的怯懦和自卑不复存在,“时逾白,时笙不爱你,放手吧。”放了时笙,时逾白拥有了时笙这么久,轮也该轮到他了。时逾白没有理会陆烬,而是站在原处,秋日的风已经带上了寒意,吹的人从里到外都很冷。陆烬和时逾白无声的对峙,时笙缩在陆烬的身后,面色惨白。他向陆烬求救的事情已经暴露了,如果被时逾白抓回去,他这辈子,恐怕再也没有出门的可能了。这是他最后的逃离时逾白的机会,无论如何他都要抓住。良久,时逾白终于开口,“时笙,你爱我吗?”时逾白的话隔着一段距离清楚的传到了时笙的耳朵里。时笙揪着陆烬衣摆的手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他声音很小的问陆烬,“你今天一定会带走的对吗?”陆烬很轻的,“嗯”了一声。听到陆烬的回答,时笙终于从陆烬的身后走出来,他看着面无表情的时逾白,拢住陆烬的外套,扬起声调,“我不爱你。”时笙的话坚定又干脆,“时逾白,我从来都不爱你,我厌恶你强迫我,干涉我,限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