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疼痛反而把他的理智拉了从满是恐惧的大脑中拉了回来。他现在应该顺着陆木声,熬到时逾白来救他,或者木木回来,这样他就有救了。两滴精血了,他不能死,就差最后一滴,他死了,一切就都完了。如果一滴没收集到无所谓,可现在帝君的两滴精血都在他身上,他一旦死了,帝君就完了。“木声哥,”时笙嘴角勉力的扯出一抹笑,学着他下凡之前其他的狐狸姐姐教的媚态,吐出了一截粉嫩的舌尖,搭在了酸麻的唇上,嗓音轻软,哭腔未散,“我舌头好疼,你看看是不是破了。”陆烬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晦暗,他喉结滚动着,这一刻他突然共情了时逾白。陆烬自认为很了解时逾白,腹黑,冷血,权衡利弊,他一直想不通,这样的时逾白怎么会不懂想要关住一只向往自由的鸟,光是牢笼是不够的,还需要用锋利的刀片一寸一寸的切断翅膀,再无飞翔的可能,这样才算保险。可现在,他突然明白了。时笙像只带着蛊的妖,他抬起那双狐狸眼的时候,真的像是勾魂摄魄的狐狸成了精,妖妖娆娆的勾着人的心神。是明明知道狐狸狡猾,只是因为害怕哄着你,勾着你,却还是无法拒绝。清醒的看着自己疯魔。陆烬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蔷薇红烛嗤笑了一声,像是在笑时笙的手段拙劣。可下一秒陆烬把蔷薇红烛重新放在了床头。他在笑自己也不过如此。陆烬没再犹豫,低下头去替时笙检查舌尖,含在嘴里反复的吮吸,挑弄,汲取着他所有的呼吸。大红色喜袍落在地上,床头的蔷薇红烛摇曳着猩红火光,让花蕊处流出了一汪艳色溪泉。如玉的指尖攥紧红色喜被之时,碰出了极致的色欲。汗津津的脖子淡出潮红,然后溢出馥郁的蔷薇花香。陆烬埋在里面,夙愿得偿之际,喃喃开口,“活色生香。”他坏心眼的磨着时笙,半强迫,半诱哄的开口,“你凤冠霞帔的嫁给了我,是不是要叫我一声相公,嗯?”时笙怕疼又怕痒,陆烬说话时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畔时让他瑟缩了下,身上黏腻的汗水从皮肉里溢出,凝成细小的水滴,可很快就又被撞了进去。时笙的身体被绑住,动弹不得,抽噎着,惶惶喊着,“相公。”陆烬的眸色一瞬间晦暗,像是丛林深处的兽,散发着幽幽的光,他抬手抹去时笙眼里的泪,有些可惜的开口,“你这样,我真是舍不得结束。”时笙抬眸,潋滟的狐狸眼雾蒙蒙的一片,眼尾鼻尖都是红,唇也被吮的软烂,像是熟透的樱桃,被放在手指捻磨后,破开嫩嫩的一层皮,流出了香甜的汁液。房间内的温度不停地升腾,冰冷的面具都仿佛染上了热意,红烛摇曳着火光,一整夜才燃尽。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房间内的呜咽和求饶声才渐渐平息。陆烬拥着已经昏迷的时笙,细碎的吻不停的落在他的脖颈处和脸颊处,褪去情欲之后的吻又轻又柔,眼尾处湿咸的泪水被舌尖舔舐后在喉咙里化开。“笙笙……”陆烬低低的呢喃,嗓音沙哑,含着浓浓的满足和爱意,他低垂着眉眼,仔细的去看时笙娇美的脸,被折腾的昏迷的人,在梦里都细微的颤抖,手托着微微凸起的小腹,有些不太安稳。“乖笙笙……”陆烬已经在中途就解开的时笙手上的绳子,娇气的人手腕和脚踝都被勒出了红色的痕迹,像是受了伤了布偶娃娃,可是这点儿痕迹,比起他身上蔓延交错的吻痕就显得不过如此。陆烬抱着时笙闭上眼睛,静谧的夜里,他能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每一声都是为了时笙。这一晚上,有人夙愿得偿,有人失去至宝。清晨的风吹散阴霾的时候,时家却在三个月的好氛围之后重新散出低气压。“除了闻瑾还会有谁!还有谁!”时逾白用力的把手边的钢笔扔出去。保镖的额头顿时被砸出了一片红,他却躲都不敢躲,瑟缩着低下头,“那片海域鲨鱼很多,闻瑾不可能活着,更何况他还中了枪。”时逾白眼里布满血丝,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颈处,他咬牙开口,“找不到尸体,就不能证明他死了!”时逾白根本想不到除了闻瑾之外的其他人,时笙很少出门,就算出门也不会跟人交恶。更何况有几个人敢动时笙。保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会不会时氏的竞争……”“不可能,”时逾白打断保镖,“如果是竞争对手根本不可能闯进时家,就算进来,也一定会用笙笙威胁我,不会没有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