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雾羞愧低头,见许之雨还在四处撒欢,连忙过去将它抱起,“我这就带它回去,不来哥哥的屋里了。”
直到她走后,青山才长长松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绿水因为在她面前调动了黑甲军,受了二十军棍不说,还失了黑甲军统领之位。他若因为看顾不利,让许姑娘亲眼目睹了影伏的人头,殿下恐怕会想要扒了他一层皮!
……
谢不倦回府后,青山主动向他交代了此事,为他看顾不利险些酿成大祸请罪。
“……起来吧。”谢不倦叹了一声,“你反应不错,圆回来了。我不罚你。”
他长身玉立于斜阳之中,黄昏的日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投进一旁的池塘。
细雪簌簌落下,谢不倦并不撑伞。
他感到了一种冥冥之中的天意。
兴许,老天是在提醒他,该坦白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
他越想藏,真相就会以更为惨烈的方式浮出水面。
“吩咐下去,今晚亭中设宴,只我与阿雾二人。”
谢不倦抬脚往走上曲桥,路过湖心亭,最后没入长廊之中。
她和往常一样听见动静就在长廊那头等着,这次不同的是,她抱了只猫儿,雪绒绒的一团,窝在她臂弯。
见了他,许知雾迎上来乖巧认错,说她险些毁了他的北海黑獭,她垂着眼睛低着头,谢不倦却放心了。
果真没有看到。
“无妨,哥哥也不准备吃。”
“啊,怎么不吃,这个不好吃吗?”
谢不倦点点头,神情自然地说与她听,“北海黑獭生活在最冷的地方,身上有厚厚一层皮毛御寒,不仅如此,肉也是肥的居多,腻得慌。”
“这样啊。”许知雾很不喜欢吃肥肉,因此一听便觉得不好吃了。
“阿雾,晚膳我们去湖心亭吃,等会儿哥哥来找你。”谢不倦笑了笑,“好酒好菜,不会亏待阿雾。”
许知雾顿时眉开眼笑,拎着裙摆往前跑,“哥哥,我去沐浴之后再来!”
她开心极了,沐浴的时候又是哼歌又是玩水,绿织见状便提醒她,“公子怎么突然在湖心亭设宴?莫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能有什么目的,他有话跟我说呢。”许知雾眉眼都带着笑,打从心底欢喜,原以为等不来哥哥的坦白,毕竟他看上去背负了很多,许是不愿意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