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总算走了。”
躲在屏风后面的苏星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甩了个响指,“嘻嘻。”
一边看着书本一边临摹字帖的云疏容眼睛没抬:“得意什么。”
“你不懂,他是个话唠,我耳朵总是被他摧残。”
苏星翎看他秀得一手好字撇了撇嘴,“喂,你写下我的名字。”
“苏念月。”云疏容一边写一边念,“这名字听得真拗口。”
这么玛丽苏的名字居然说拗口!
苏星翎翻了个白眼:“这字好看是好看,就是瘦巴巴干瘪瘪的,跟你一样。”
云疏容的伤养得已经差不多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三个月里苏星翎时不时就给塞他吃各种东西,不是喝鸡汤就是喝鱼汤,缺什么补什么,等到有一天他吃太多流鼻血的时候,她才悻悻停了手。
刚来时瘦巴巴的小男孩在这几个月里转了样,不仅身体健康,神态精神,最关键的是人长得也更水灵了。
“不喜欢就别看。”云疏容漂亮的碧眼斜视着她,嘴角还挂着一丝笑,看上去一脸坏主意。
“啧,谁稀罕。”
苏星翎不悦的转过身,遗漏了云疏容向她投来的,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目光。
他还记得那个拥抱。
七月的夏天蝉鸣声声,热浪滚滚的风顺着敞开的窗户大肆穿过,卷起地上散落的纸张和淡淡的墨香。
窗外浓郁的绿将星星点点的阳光透射进窗,那些斑驳的树影于是和耀眼的光线一并落在了窗台的桌前。
彼时偷偷回过头,安静看着他练字的苏星翎无意间抬眸,眼睛凝在他身上便不想移开。
她心说自己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小孩子,连眼睫毛的长度都是像被精细测量一样的生长着,其他形容的词语还没想出来时,她就看见对方同样抬起了脸颊。
那双溶化了青碧的眼瞳正安静地望着她,眼中还清晰的映着她小小的模样。
就在这一刻,时间在她眼中突然停止了流转。
像只家猫。她这样形容。
野性的猫总是警惕而阴郁的在每一个傍晚声声凄凉的叫唤着,直到天明,而家猫会安心的窝在身边,无论何时,它圆圆的猫儿眼中有信任也有依赖。
或许是错觉,或者不是,可他的眼神表露出的就是这样。
专注的漫不经心的,宁静的骚动的,爱着的……仍深爱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