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态度实在过于反常。
在场的几名太医和侍从虽不敢说什么,却都看见了彼此眼中深深的疑惑。
唯有萧晚亭注视着燕筠的背影,若有所思。
处在风暴中心的少年依旧不为所动。
他从怀中取出随身常备的蜜饴和糖桂花——孟千秋是个行走的药罐子,又娇气得很,糖几乎成为了刚需。
修长手指隔着油纸,将糖晶捻作粉末。
腕骨翻转,动作竟是说不出的优雅好看。
燕筠把药汤搅拌均匀,又凑近嗅了嗅,确认桂花清香基本掩盖了药味,才把瓷勺递到孟千秋嘴边。
“殿下,该喝药了。”
如他所料,这回孟千秋果然没有继续抗拒,乖乖张嘴任由他一口口喂了下去。
饮过药后,他的嘴唇总算是有了些色泽。
看上去水光盈润,偏偏还要孩子气地舔舐唇角的糖霜,丝毫没觉察众人的眼光都落在了身上。
……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动作,却营造出了某种非礼勿视的既视感。
容穆下意识调开了眼光,云惊澜喉结滚动眼神发直,燕筠则默不作声捏紧了碗,指节都用力得发白。
唯有萧晚亭面色古井无波,明澈的眸底甚至隐含着一丝忧色。
旁人或许不知晓,他却能清晰地觉察到,孟千秋的状况依旧不太乐观。
若是他当真出了什么事……
自己之前的苦心经营,都将付诸东流。
于是他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的太医。
后者很快感受到了压力:
“陛下,各位大人,王爷伤重需要静养,太多人在此怕是不合适。加之失血过多,今夜恐怕需要人全程陪护,防止其体温下降,您看……”
“除了这个小太监,其余人等都退下吧。”
云惊澜形容疲惫,气势明显比先前弱了许多。
“朕今夜实在头痛得很,也先回宫了,若小皇叔这边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向朕汇报,不得有误。”
究其本心,他当然不愿走开。
可继续留在这里,自己就会被梦魇般的回忆继续纠缠。
都怪这该死的偏头痛……
说罢他又多瞧了孟千秋几眼,这才神情复杂地转身离去。
等到屋里人走得差不多,燕筠才抬起眼,望着依然神色闲适的容穆:
“质子殿下还不回府歇息么?”
依然是那副沉静柔和的调调,逐客令却下得毫不客气。
容穆闲散地抻了个懒腰,又不紧不慢地掸了掸衣服上的浮尘,方懒洋洋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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