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从未动过,连那副阴沉的表情都和此前一模一样。
而对面的落落也保持此前的站姿,一动不动,深色的面具没有任何的改变。
众府兵感觉自己经历了一个离奇的时间,有人把时间从中间拿开,使他们目睹了这幅前后相一致的画面。
不过很快,他们发现有点不一样了。
落落素白的戏服下,在靠近小腹处出现了一抹血红,且在逐渐扩大。看来是某种利器刺破了他的防御,令其受伤了。
“你输了,阴阳榜的排名也应该更变了。”公输右扶着桌案,阴笑着说。
“阴阳斗法……”落落轻手沾了一下衣服上的血迹,放到眼前凝视。
“是在下疏于练习了。”
他叹了口气,双手渐渐垂下,低首的同时闭上眼睛。宽大的戏服下,身体再无动静,仿佛变作了木雕。
府兵们悬起的心终于放下,握紧弩机的手也放松了下来。看来,在刚刚的斗法之中,丞相是赢了的。
“不对!”公输右霍然从座位上弹起,一举冲到落落面前,伸手猛抓住对方的衣领,却在瞬间把一件宽松的戏服抽到了手上,戏服之下,白尘倾洒,飘荡在亭子四处。
深色的面具坠地,但在面具之下的,也是一片白色的粉尘,洒了一地。
公输右脸色铁青,像是一块坚硬的青石。他早该想到,堂堂阴阳第一怎么会如此就被击败,定然是一开始就定好了这金蝉脱壳之术,戏耍了他一顿。
“好一个戏子……”他握紧拳头,每一处骨节格格作响。
“都给我去找,绝不能让他出城!”
周边府兵们反应过来,纷纷下跪,“属下遵命!”
公输厘的脚步急促,转眼便穿过了廊道,从黑暗来到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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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先前的黑衣人一样,他也穿着一身黑衣,只是没有面罩,暴露出满脸的焦急。
“父亲,出事了!”
公输右正在盛怒之时,看到公输厘急冲冲而来,心里更添了火气。
公输厘一路跑来,一脸懊恼道:“父亲,喻真卿没有杀死沐子敬,孩儿失手了。”
公输右斜目而视。
比起对付落落,杀死沐子敬才是他今夜真正的重头戏,但结果竟然搞砸了?
公输厘觉察到父亲身上节节攀升的怒火。他舔舐了一下受伤的上唇,心里徒生不安。
他赶紧解释道:“父亲,都怪那个魔族人,若不是他……”
“魔族人?”公输右眼睛一眯,语气带着怀疑。
“对!就是那个叫做百宝的魔族人,没想到区区一个真墟后裔,竟然能破掉靡音之术。”公输厘心情激动。
“呵呵……”
公输右突然冷笑起来,让公输厘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公输右的笑声慢慢消失,而随着笑意慢慢变淡,那双装着鬼瞳的眼睛却是变得锐利起来。
“绝无可能!”
他的声音像是一阵惊雷在公输厘的面前炸响,让后者全身上下为之一震。
公输厘慢慢抬起眼睛,惊觉对方那瞪大了的双瞳正紧盯着自己,暴露凶光的鬼瞳像是染了血腥气,笼罩在他身上。
公输厘瑟瑟发抖,斜过视线,不敢与之对视。
公输右暴怒了,与落落的斗法失败让他处于暴怒边缘,而沐子敬的刺杀失败成为了其中的导火索。
“玉先生已对他有所了解,他的伤势极重,不可能有破除靡音的手段!”他盯着公输厘,狰狞的脸庞仿佛一头嗜血的凶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