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这么一说,江白与白晨也顺着视线望过去,果然看到了喻真卿正在前面跪坐着,平静地保持着姿态,神态自然。
不过,在他身边的不是沐王爷,而是丞相公输右。
“他就是传闻中的喻郎,就是他害得烟雨姬骗我的?”白晨眉毛一翘。他没见过真卿,但从真卿侧影所散发出的气质看,直觉就觉得与他人不同。
江白又翻了白眼,哼哼道:“我劝你你最好别跟那女人再有联系了,她和她的男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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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扶风王?虽然我不喜欢他,但不得不承认他也不坏啊。”白晨虽然对敖毕具有情敌的心结,但对敖毕具本人的来说,则找不到什么缺陷,甚至那人浑身散发出一种乐观的情绪,很是难得。
江白冷哼一声,眼睛往四周瞟掠了几下,然后低声说:“在落苍台里,有两个人从未在讲真话,一个是他,一个是郡主。”
听到郡主二字,百宝也竖起耳朵听过来。
江白接着说:“沐王府是站在太子一边的,可不管敖毕具怎么试探,郡主始终没有表明立场。敖毕具费劲地想要亲近沐王府,就像是在刺探着什么,也许还是在为自己谋取利益。如此城府的人,可算不得朋友。你以后少跟他说话,不,不要说话,有什么话我来说就好。”
“你说得有道理,”白晨点点头,忽然又觉得不对,“等等,你凭什么剥夺我说话的权利?”
“我在江湖上少说游荡了五年,岂是你这初入江湖的菜鸟能比?让你少说话,是保护你。”江白不假思索,颇为自满。
“想不到你都一把年纪了呀,看起来跟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样。”白晨瞠目结舌。
江白撇了撇嘴,没再应他。
就如太子所预料的那样,等到婚礼结束已是酉时,婚礼结束后便是庆典。
皇帝夫妇坐在观礼台上,位居高位,右边是穿着婚服的太子与公输丹,左边是沐家父女。
坐在沐家父女一侧的,还有丞相公输右父子,明剑将军裴屸等一干朝廷重臣。而太子夫妇的那一边,则是以鹜王等皇亲为主。
他们每人身前各放着一张方案,案上摆着佳肴。
沿着台阶下去,不足五步,筑起一个与他们所在观礼台等高的舞台。舞台的位置处于庆典的中心,其上同样铺就的是红色的地毯,舞女们正在翩翩起舞,乐师在用心地奏曲。
舞台两侧同样摆着宴席,只是不同于能登上观礼台的权臣贵胄,这些人的地位稍低,按着官场职位排列位置。
御园之外,烟花绚烂。
百宝他们代表着大学宫,不属于官场,因此被安排在了比较角落的位置。
伏唯也来了。同样是以大学宫的代表这个身份来的,只是因为来的人中连一个正经的玄牝山人都没有的话,未免太过不给面子,于是他也选择了过来。
对这场不同寻常的婚宴,却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他们安静地坐在席间,渐渐地放松下来。
有人在看表演,有人在看烟花,有人则只是单纯地在喝酒吃肉。白晨属于前者,伏唯属于中者,百宝属于后者。
至于江白……在经过短暂的放松过后,她忽然再度紧张起来,一双明眸左右观望,眼神里带着警惕,就像是在躲着某人。
百宝不像白晨看台上的舞女看得入迷,他一边扯着鸡腿,眼睛不自觉地瞟到了旁边江白的古怪。
和白晨这个呆子不同,他是知道江白的女儿身的,这一点尚在白骨森林时就已知道,甚至还答应过替她保守秘密。
不过除了这一点,对于江白这个人,她来自何处,又跟何人结怨,他是一点也不了解。
实在是兴趣不大。
他处人的标准很低,只要不是加害他的,就行了。江白对此符合,于是成了朋友。
不过渐渐熟络了之后,百宝对她也渐渐有所兴趣,就像他面对白晨那样。
“你在干嘛?”他凑过来,压低声音问。
江白一愣,回头看到百宝正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
百宝没白晨那么好骗,她领教过百宝的厉害。不过和白晨不同,对百宝,她没有什么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