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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散尽,红枝卧斜阳。
&ldo;不知前辈是何方神圣?&rdo;
余典笑道:&ldo;忘了。&rdo;
&ldo;……&rdo;
如果可以,白决觉得自己大约会拂袖而去。
但他不能。
白决只好继续试探:&ldo;莫非前辈有不可言说之故?&rdo;
&ldo;忘了。&rdo;余典继续笑着,春光灿烂,朝阳明媚。
&ldo;……&rdo;
能讲点道理吗?
&ldo;不能。&rdo;
白决深吸一口气,道:&ldo;前辈与我师尊,是否有何约定?&rdo;
余典坐在树桠上,余晖照透了他的侧脸,垂下碎发的阴影拉得很长,他伸手摸了摸白决的头,笑而不语。
&ldo;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我知道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现在要做的,是杀了白玉容,她是凌天门覆灭的引子,也恰好是柏自在要求你杀的那个‐‐贱人。&rdo;
白决死死地盯着余典,他的脸上是不变的浅笑,落日已全部沉入了大地,四野空旷,没有归鸟,没有路人,更没有虫鸣。
夜色如潮水般蔓延,笼罩着长空,迷雾重重铺展,让人找不到边际。
&ldo;前辈,我只有一个问题。&rdo;
&ldo;你吃了我的祭品,我为何要回答你?&rdo;
&ldo;……&rdo;白决理亏地顿了顿,想想还是厚着脸皮继续问道,&ldo;前辈与我师尊到底什么交情?&rdo;
余典沉默半晌,终于没有避而不谈,回答道:&ldo;你师尊当年‐‐&rdo;
白决认真地看着他。
&ldo;‐‐跟我一块玩命。&rdo;
&ldo;啊?&rdo;
&ldo;当然是别人的命。&rdo;余典的眼睛里流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感情色彩,&ldo;他负责接人,我负责丢人……说句实话,他接得挺好的……曲敖这人没毛病……就是……老觉得红配绿好看这个……太过分了……诶‐‐可过分了!我跟你说!&rdo;
话头瞬间就跑得没影儿了。
&ldo;……&rdo;
白决果断地转身回家,还是洗洗睡吧。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人能跟他师尊玩到一块,毛病必定海了去的,不过倒也不至于害他。
今日救了那个无知稚子,他也算是日行一善吧?
桃夭手下无存者,皮肉皆去,白骨犹存,唉。
夜深,人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