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心中有别扭。但居人篱下,也确实会让人有这样的念头。
不过,看着母亲兴冲冲的样子,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任由她去。
母亲离开,房间里只剩下我的父亲。
父亲坐在床上,我站在旁边,我们父子俩都沉默着不出声。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就像三年前我第一次离开家前,去学校与父亲谈论的那时候。
过了会,父亲终于开口说话:&ldo;你妈这些年很苦,因为你的事情,不知道哭了多少次。有时间的话,多陪陪她。&rdo;
我嗯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父亲像是也没想出第二个话题,我们俩又陷入了沉默。
又过了一会,我开口问:&ldo;你们在这住的还习惯吗?&rdo;
其实我是想问,有没有人欺负你们。但这话太直白,我问不出口。
父亲点点头,说:&ldo;现在世界那么乱,城市里乌烟瘴气,倒不如山上住着舒服。空气新鲜,这里的人也挺好相处的。&rdo;
虽然耳朵里听的是父亲的话,可脑子里,却不由自主想起刚苏醒的时候,阿三也像父亲这样说过。
山上住的很好……
或许,她说的是,摩天岭住的很好吧。
父亲见我有些走神,便问:&ldo;看你的样子,似乎有心事?&rdo;
我回过神来,哪好意思跟他说这些,连忙摇头说:&ldo;没什么事。&rdo;
&ldo;你……&rdo;父亲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ldo;你应该也知道,不是我和你妈亲生的。&rdo;
我一怔,立刻觉得,他可能会多想,便说:&ldo;虽然知道,但在我心里,你们永远都是我的父母,唯一的父母。&rdo;
父亲有些欣慰,但也有些怅然,他叹口气,说:&ldo;我们养你十八年,一直以为,事情就会这样平淡的继续下去。谁能想到,那么短的时间里,一切都变了。&rdo;
我安静的看着父亲,知道他还有别的话要说,果然,父亲很快又说:&ldo;从小到大,我对你的严厉要比你妈多很多,你有时候会不会恨我?&rdo;
我摇头,说:&ldo;不会。&rdo;
父亲笑了一声,说:&ldo;不要骗我了,你小学时的日记里,曾有几篇写过,希望世界上只有妈妈没有爸爸,因为妈妈会做好吃的小鸡,爸爸只会把你当小鸡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