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无论戏里戏外,我都迷恋着她啊。&rdo;
楚将离担忧地蹙眉,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青年话锋一转,神情迷乱而狂热。
&ldo;特别是,她唱傅棣棠时,那么悲伤,悲伤到我觉得如果我是师绮言,也会愿意为她去死的。&rdo;
&ldo;我坐在台下,眼睁睁看着她一步行差踏错,自此万劫不复,不由得开始怨恨,为何世人对她如此苛责,不肯原谅她的过错。&rdo;
&ldo;师绮言的死,是一种心甘情愿,外人有什么立场,去替她指责傅棣棠呢?&rdo;
&ldo;小执!&rdo;捕快微愠,&ldo;你陷得太深了,《鸩杀局》只是一出戏,你看过多少本戏,为什么就这本出不来?!&rdo;
&ldo;莫说史书上的记载远比故事里残忍,傅棣棠没有在毒死师绮言后自尽,她还杀害了人祖宿何,在之后逃走了!屠羽令下,亡魂无数,羽族几致灭族,就算是在戏中,她也杀了人!&rdo;
&ldo;杀了人,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吗?!&rdo;
他死死盯着阮执的眼睛:&ldo;你没有一点底线的吗,没有一点原则的吗?!&rdo;
阮执长长吐了一口气,轻描淡写而又郑之重之道:&ldo;可以啊。&rdo;
&ldo;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那无论她做了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rdo;
青年扫了一眼楚将离:&ldo;别这样看着我。离哥儿,好像你不认识我了一样。&rdo;
&ldo;你爱过谁吗?看到她就欢喜,不见她就悲伤,一想到会失去她,就感到痛不欲生。&rdo;
&ldo;没有。&rdo;楚将离不假思索道,&ldo;但即便她比你的生命更重要,也不会重过对错是非。&rdo;
&ldo;杀人是重罪,永远,不可能原谅。&rdo;
阮执叹气:&ldo;你太固执了。&rdo;
&ldo;小执,固执的,到底是谁呢?&rdo;
作者有话要说:
阮执和楚将离的很多想法是截然不同的,甚至背道而驰。
第7章蜉蝣
蓦地,不远处传来一声低笑,楚将离警觉地回头,看到一个天青色长袍的少年立在梅树下,青玉发冠高束,眉眼温和。
阮执怔了怔:&ldo;宫姑娘?&rdo;
姑娘?
楚将离狐疑觑着&ldo;少年&rdo;开口,声音低沉,仍是难辨男女的沙哑,&ldo;阮公子,久见了。&rdo;
宫眠透看向楚将离,微微欠身道:&ldo;在下杏雨春风宫眠透,小字浮游。&rdo;
说着,她又仍忍不住失笑:&ldo;两位吵得太认真,都未注意到我在旁边,我也不方便现身,结果还是打扰了。&rdo;
楚将离不好意思盯着个姑娘家打量,寻思着她大概是女生男相,倒是自己少见多怪了,又有些许尴尬:&ldo;楚将离。&rdo;
&ldo;失礼了,一时忘情,竟未分场合,在此地吵了起来。&rdo;
&ldo;无妨。&rdo;宫眠透道,&ldo;将离是芍药的别名,公子人如其名,是个至情至性之人。&rdo;
&ldo;倒是我在外待得久了,来到这简简简单单之处,如初至般陌生。&rdo;
&ldo;宫姑娘一去四载,鸢城一如往昔,外界怕已是天翻地覆。&rdo;阮执比着一旁的座位,做了个请的手势,又惹得宫眠透轻笑出声。
他茫然地眨眨眼,忽然反应过来,无措到面颊浮起一层薄粉。
&ldo;游子归乡,孰与客异,我未在染姨膝前尽孝,倒累得阮公子多有费心。&rdo;宫眠透笑过后,正色道,&ldo;阮公子之恩,宫眠透本因替染姨报答一二‐‐&rdo;
阮执最受不得人夸,有些无所适从,求助般望向楚将离,却听得少女语调一沉道,&ldo;‐‐无奈,我已无处容身,在此盘桓流连,一是同染姨告别,二是暂避风头。若是久留,恐拖累鸢城之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