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厨房,入目是熟悉的一切,只是,没有骆均一挽着袖子,在灶前忙碌的身影。
她拉开冰箱,整齐的保鲜盒码在里头,装了各式的新鲜食材。
她的手艺从来都不差,只是,曾经厨房是她的噩梦,她很少愿意下厨。
想起骆均一缠满绷带的手,她心里的滋味无法言说。
四菜一汤灵巧精致,她装在食盒里带到医院。
没想到白少也在。
看见季思怜将餐食一应摆上小桌,白少眼疾手快夺过唯一一双筷子要去抢食盒里头的吃食。
也就是骆均一的双手不方便,才落了个虎落平阳被犬欺。
季思怜生气去抢,骆均一脸色也难看的厉害,偏偏白少就是不怕死。
正闹得嗨,门口一抹清瘦的影子走了进来。
白少忽的面露急色,冲过去扶住人家:“你怎么下床了?医生说要卧床静养,赶快躺回去!”
说着把人往门外头推,骆樱蹙了蹙眉。
她真是烦透这个人了,每次一睁眼就能看见他,他总是一副说教的嘴脸,像个婆娘……要不是她没力气,真想一脚把这个人踢飞。
骆樱不走,白少也不敢强拉她,只好满脸紧张的站在她身边。
“小姑……”骆樱瞪了白少一眼,夺过他手中的筷子递到骆樱手里:“你别理他,他就是个神经病。”
季思怜看了看骆均一又看了看眼前这两个人,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捂嘴一笑。
这一笑,却是把骆樱笑红了脸,她娇嗔:“小姑!我来看你,你还取笑我!我走了!哼!”
这下,更是打实了季思怜心里的想法。
白少性格活泼,性子好,能陪在骆樱身边,是最好不过。
半个月后,骆均一出院。
有骆均一在的夜晚,季思怜感觉自己这一觉睡得相当踏实,一直到睁开眼睛前,连一场梦都没有。
第一缕晨光划破天际,她悠悠睁开双眼,入目是熟悉的程设,熟悉的温度,熟悉的一切。
季思怜爬起床,身上的纯色的长T恤,刚好裹住大腿,她赤着脚,踩下楼梯。
竟像往常一般,看见骆均一挽着袖子在灶前忙碌,只是,尚未大好的手,带了长长的胶皮手套。
看见她来了,骆均一倏然一笑:“醒了?快来,有你爱吃的。”
季思怜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的往外落,直到这时,她才觉得,劫后余生,真实万事皆好。
骆均一放下手中的活,取下胶皮手套,走到她身边,不顾手上尚在结痂,他一手抹了她的眼泪,一手揽着她的腰:“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动不动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