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竹青说。
代月斋点头,随后叫车夫启程,直接往徐州城而去。
约莫一个时辰后,徐州城的客栈之内。
一前一后进了两道身影进了客栈,被小二引着在闲云雅座里落座了。
李昉充满期望地看向自己对面的俊秀公子,道:“闻公子难得来徐州城一次,我说好要做东的。吃完这顿饭,晚上的时候,我再带您去夜舫上痛饮。届时我必定请得整个徐州城最为出色的歌姬作陪,叫您不虚此行。”
对面人穿一身墨绿色的儒服,胸口绣有一瓣竹纹,外罩浅色纱衣。一头青丝用简单的木簪子挽起,束在脑后。偶尔有一两缕碎发落在耳畔,但更显出清隽俊雅。
他皮肤白而素淡,眉眼有股冷冰冰的味道,眼眸呈冷淡的灰雾色,望向人的时候沉静而深刻。
闻言,闻时晏淡声道:“抱歉,在下家训所限,不能饮酒,辜负李公子美意了。”
他说着,声音不太大,凉丝丝的,像是放在寒冷井水里浸过一样,听起来悦耳舒心。
李昉一愣,脸上有些被拒绝的尴尬,但又立即附和道:“是是是,闻公子出身书香世家,世代簪缨。令尊又得陛下看重,官至宰相,自然是家风端正,是我考虑不周了。”
这时候雨前龙井上上来了,李昉又殷勤地请闻时宴品茶:“这是去岁我才存在他们这儿的一罐龙井,是从江南那边收上来的。光是采摘就耗费了不少人力,此后的烘、晒、装罐又是好一番功夫……”
闻时宴冷眼瞧着李昉滔滔不绝,便拿起面前的茶盏呷了一口,温热的茶香氤氲,正好遮住他眼底冷淡的厌烦之色。
李昉问:“怎样?”
闻时宴放下茶盏,言简意赅:“确乃佳品。”
见他赞许,李昉便笑开了,兴冲冲地说道:“这茶我去岁一共收了五瓮,如今已耗去了两瓮。若是闻公子喜欢,那我就将这剩下的三瓮都送给闻公子。欸,说起来,听说闻丞相也是一位茶痴。正好我家还收藏了不少珍品,不如一并给闻公子你送过去。正好也献给闻丞相品尝,尽一尽我这做晚辈的心意……”
李昉的贿赂着实手段拙劣,闻时宴眉心微蹙,冷淡地打断他:“李公子,你这厢邀我来此,只说是有要事相商。若现下无事,那在下失陪了。”
“有有有!确有要事!”李昉千方百计想要巴结闻时宴,抓耳挠腮想了会儿,猛得一拍手,“对了!我新得了一副美人图,正想请闻公子你品评来着。我现下就去给您拿,您稍等我片刻。”
说着,李昉急匆匆地出了雅座。
闻时宴眉宇间的厌烦感愈加浓厚,他站起来身,貌似很想离开。但不知碍于什么,他又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只绕出雅座的屏风,倚着临街东窗往下看,眼眸深处藏着疲倦和空洞。
这时,在他耳边却忽然传来两个女子的声音。
其中一人问:“月斋,咱们来这儿做什么?”
“自然是看看那位刘老爷到底是个什么样儿了,与你信上所说的又符不符合,看准了,才好对症下药。”
两个人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叫闻时宴一顿,他左右看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人。走了两步,才在他下一层楼梯拐角的一扇临街东窗处发现了两道身影。
但由于角度原因,闻时晏看不清楚两人的脸,耳边倒是又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