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劲的风只能起到使她的英姿更加飒爽的作用。
仙女升夭!入江觉得好象看到了一种奇怪的幻影。
映翔爬到望楼的顶上,一歇也不歇,轻轻一跳,跳到踏脚板上。入江这时听到周围看热闹的人一齐发出惊叹声紫色、红色、黄色在二十米的高空已混合在一起。壶的白色在这些颜色中不停地舞动。
壶中的朱红掺和着大量特殊的树脂,风吹雨打也不容易剥落。点朱的人用手抓起朱红,先填好唇线,然后再涂整个嘴唇。
&ldo;要快点涂。老是待在那种地方……&rdo;李东功焦急不安地说。
可是,映翔仍然认真地在涂朱。
涂完朱,她一只手高高地举着那只壶人群中发出了欢呼声。
令人吃惊的是,她却若无其事地在俯视着下面的群众。
&ldo;啊呀!多危险啊!&rdo;,身旁的李老人不觉发出了惊呼声。
入江闭上了眼睛。约摸换两口气的工夫,他睁开眼来,这时映翔已经开始从望楼上往下走了。
不知为什么,入江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映翔的形象愈来愈大。但是,入江的眼睛透过泪水所看到的只是在风中飘动的一片紫色、红色、黄色,以及被这些颇色包着的小小的白点象幻影似地在摇曳着。
映翔这时的形象深深地刻印在入江的胸中。
映翔是个美丽的姑娘。但在她攀登这个望楼之前,入江只觉得她很可爱,而从自己的心头上轻轻地滑过去。在点朱的时候,她才进入了入江的心灵深处,象把他的心灵撬开而钻了进去似的。
入江的心灵渗出了血。受伤的心灵马上就会疼痛的。他觉得靠理性与意志的力量已经无法克制了,感到浑身颤抖起来。
第八章
从那时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年。入江的记忆中只留下映翔的面影,玉岭的风景已经淡薄了。
入江一想到明天就要去玉岭,种种的回忆一个接一个浮上脑际。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快要天亮的时候,好容易才打了个盹。但这也是很短的时间,很快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ldo;周先生九点半上您那儿去,在这之前,请您吃完早饭。&rdo;
电话里出来的声音是熟悉的翻译的日本话。这些日本话仍然是那样简单明了、段落分明。它清楚地告诉入江:他躺在床上脑子里出现的事情已是二十五年前的往事,而现在他已五十岁,在上海的旅馆里迎接早晨。
&ldo;我明白了我做好准备等他。&rdo;入江回答说。
果然如预想的那样,尽管同坐在一辆车子里,周扶景还是很少说话。
&ldo;您特意陪我到玉岭这样偏僻的地方去,实在对不起。&rdo;
入江对周扶景表示感谢说。
&ldo;不,不是特意的。&rdo;周扶景坦率地回答说:&ldo;我是利用假日到玉岭前面一点的地方去。说实在的,平常如果不是因为工作,我是坐不上这样小车的今天坐上这样的车子,完全是沾您的光。是您给我帮了很大的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