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容姝有眼光。”弘曙笑嘻嘻的说道。胤禛见弘曙没有大碍,便与乌雪宁先离开了,走之前,弘曙还嘱咐乌雪宁,给自己做炸鸡,他现在可是病人,当然要好好补一补了。竖日,在朝会上,胤禛听到了康熙咳嗽了两声,散朝以后,就去了趟太医院,拿了川贝枇杷膏,又去乾清宫,送给康熙。康熙对此,甚是欣慰,没想到胤禛这般有孝心。康熙将奏疏放到一旁,来了兴致,与胤禛切磋棋艺,两盘棋下完,便到了午时,康熙便留胤禛一同用膳。席间,康熙还问起了弘晖与弘曙的情况,胤禛将两个孩子的情况,据实相告。康熙听完,笑道:“弘曙这孩子,还真有些像你小时候,率真可爱。”“儿子小时候,可没有他这般淘气。”胤禛默默的说了一句。康熙听罢,出声道:“你小时候,可偷偷的把胤祺的宝贝鱼,给喂撑死了,还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突然被揭短,胤禛又喜又囧,喜的是,汗阿玛竟然还记得,他幼时的事情,囧的是,他这事干的,确实不光彩。“汗阿玛,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康熙见胤禛有些不好意思,就不再提以前的囧事了。下午,康熙的圣旨,就传到了雍亲王府,封弘晖为雍亲王府的世子,照贝子等级。一同被封为世子的,还有三阿哥胤祉家的弘晟和五阿哥胤祺家的弘昇。弘曙知道了以后,问道:“那哥哥,是不是就有俸禄了?”胤禛点了点头。弘曙不服气的说道:“我也想要多多的银子。”胤禛放下茶盏说道:“你一个小孩子,哪里有花钱的地方。”原来弘曙不是羡慕,弘晖有世子的爵位,而是羡慕,弘晖有俸禄。“那哥哥也是小孩子啊。”弘曙弱弱的反击道。弘晖摇了摇头,说道:“弘曙,你今年七岁,我十二岁,自然你是小孩子了。”弘曙这么一听,觉得哥哥说的也有道理,随后抬眼问道:“哥哥有了银子,可以给我买好吃的吗?”“当然可以。”弘晖毫不犹豫的说道。“嘿嘿,还是哥哥好。”弘曙开心的说道。除了封弘晖为雍亲王府世子的圣旨以外,还有一道圣旨,是给容嫣的,容嫣被封为了郡君。待乌雪宁与胤禛两个人回到正院以后,乌雪宁问道:“汗阿玛为何突然封容嫣为郡君?”世子将来是要继承王府的爵位的,康熙一下子封了诚、雍、恒三位亲王的儿子为世子,是合乎情理的,可旁的王府中,也有未册封的格格,但康熙只封了容嫣一人,这不得不让乌雪宁好奇。胤禛呷了一口茶,将茶盏缓缓放下,看向乌雪宁说道:“容嫣今年十四了,汗阿玛此举,大抵是要为容嫣赐婚吧。”胤禛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说法,最可靠。“赐婚?这也太早了吧。”乌雪宁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说道。“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况且过了年,容嫣就及笄了,是该打算着了。”胤禛徐徐道。古代女子十五成年,可在乌雪宁眼里,容嫣还只是一个孩子,但她们的婚配,都是康熙说了算的,这个时候,乌雪宁无比怀念,现代的婚姻自由。不只是容嫣,他们所有人的命运,都掌握在康熙手上。譬如胤礽,昨日,是高高在上的储君,今日,便是拘禁的庶人。这一瞬间,乌雪宁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要争那个位子,那个位子至高无上,掌握生杀大权。胤禛走后,乌雪宁一个人,坐在小榻上插花。荷香进来禀报说,李侧福晋来了。乌雪宁叫人进来,只见李侧福晋笑吟吟的福身道:“妾身给福晋请安。”“不必多礼,坐吧。”乌雪宁在瓶子里,插了一支花说道。李侧福晋抬起脚,坐在炕桌的另一边,对着乌雪宁说道:“福晋真是好兴致啊。”“李侧福晋有话,就直说吧。”乌雪宁手里拿着剪子,修剪花枝,开门见山道。李侧福晋捏了捏手里的帕子,酝酿了一番,开口道:“今日圣旨传来,容嫣被封为郡君,妾自然是高兴的,只是,这皇上为何只封了容嫣一人啊?”原来李侧福晋,是想从她这里打探消息的。乌雪宁将修剪好的花枝,插入瓶子里,缓缓道:“这正说明容嫣有福气啊。”胤禛的猜测,不一定准确,乌雪宁不想多事。李侧福晋见乌雪宁不接招,直接说道:“这皇室的格格们,素来都是册封以后,便婚配嫁人的。”乌雪宁这就明白了,李侧福晋的真正目的,出声道:“圣心,岂是我们可以揣度的。容嫣,虽然是雍亲王府的二格格,但也是四爷的长女,若真是要赐婚,那额驸也不会差的。”李侧福晋听罢乌雪宁的话,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若是嫁在京城,妾自是放心的,但只怕,皇上会将容嫣远嫁去蒙古。”大清看中蒙古,与蒙古联姻,是常事。蒙古的科尔沁部与大清更是血浓于水。只是,蒙古与京城相隔千里,容嫣若真是嫁去了蒙古,这一辈子,只怕也难见了。乌雪宁语气柔和了几分,缓缓道:“如今,边境稳定,蒙古与大清也甚为和睦,想来,不需要下嫁格格,来平衡各方势力的。”乌雪宁知晓,历史上,胤禛没有女儿嫁去蒙古,但又不能直接告诉李侧福晋,只能用客观的理由说服她了。“话虽如此,可万一呢?”李侧福晋对乌雪宁说道,脸上尽是担忧之色。“皇上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别先慌了阵脚,过些日子,想必就会有圣意传来。”乌雪宁出声开解道。虽然,她不喜欢李侧福晋,但一个母亲对孩子的不舍和担忧,她是可以理解的。李侧福晋听罢乌雪宁的话,徐徐道:“板子不打到自己身上,果然是不知道疼的,将来,三格格若是有远嫁蒙古的一日,希望福晋也能这般,泰然自若。”乌雪宁闻言,眉头微颦,站起身走到李侧福晋面前,扬起手,以迅雷下及掩耳之势,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李侧福晋的半边脸一阵灼烧感,瞬间红肿起来。李侧福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蒙了,她没有想到,福晋会对她动手。乌雪宁居高临下的望着李侧福晋,冷冷道:“李氏,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李侧福晋被乌雪宁凌厉的眼神,看得背后发凉,忙站起身,垂头低眸道:妾,妾不敢忘。”乌雪宁沉声道:“侧福晋李氏,出言不逊,以下犯上,自今日起,吃穿用度减半,每正午时分,在蔷薇院外,跪上两个时辰,你可服气?”李侧福晋低声道:“妾,妾服气。”“大声些。”乌雪宁冷冷道。“妾服气。”李侧福晋硬着头皮,大声喊道。“送客。”乌雪宁此话一出,李侧福晋灰溜溜的离开了。她本是念着,李氏一片慈母心肠,不与计较,可李氏,用她容姝的姻缘前程作文章,这个,她不能忍。到了晚上,乌雪宁怎么也睡不着,李氏白日的话,虽然胡搅蛮缠,但还是给她提了个醒。远嫁蒙古,若是落在容姝头上,她真的不能接受。“胤禛?”乌雪宁扭头喊了一声。胤禛睁开眼睛,将乌雪宁揽进怀里,问道:“有心事?”“你说,要是汗阿玛将来,让容姝嫁去蒙古,可怎么办啊?”乌雪宁说着,眉间已然聚起一团愁云。胤禛有些无奈,出声道:“容姝才两岁,你这想的也太远了吧。”“十三年,一眨眼就会过去的,我们当然要未雨绸缪啊。”乌雪宁从胤禛怀里出来,坐起来说道。胤禛跟着坐起来,出声问道:“是李氏白日的话影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