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也许爱,也许不爱……&rdo;安琪拉蹲了下来:&ldo;那些事情我记不清楚,她会唱歌给我听,会说故事给我听,但……有时她也会抓住我的脖子,也许她想杀死我。因为她会说:也许你不应该出生。&rdo;
&ldo;然后呢?&rdo;
&ldo;妈妈会哭,她把手放开,一个人躲到房间里去。她说,也许这样是错的,也许这样只会带来更大的痛苦。我不明白,我希望妈妈能开心一点。我很乖,很听话……我为什么要活着呢?科德曼。&rdo;她抬起头看自己的父亲,&ldo;妈妈和你约定,等我满了五岁就让你杀死,妈妈是为了我而活着的。那么,我呢?我活下去的理由又是什么?我喜欢妈妈,我觉得只要能够和妈妈在一起就足够了。我想我也是为了妈妈而活着,如果她想杀我,那我就为这个活着好了。可是她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不再有爱我的人,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接下来我又该为了什么而活着?&rdo;
&ldo;你失去了爱,还可以恨。&rdo;古斯塔夫冷冷答道。&ldo;你可以把为母亲报仇作为活下去的动力。&rdo;
&ldo;之后呢?&rdo;安琪拉又问。&ldo;把那个人杀了以后,我又要为了什么活下去,我已经什么也没有了。&rdo;
&ldo;不,你还有我。&rdo;古斯塔夫站了起来。&ldo;你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约定吧。&rdo;
&ldo;我记得,我愿意,当我长大之后,我的生命……&rdo;
&ldo;就是这样。&rdo;斧头再次被提了起来,古斯塔夫慢慢上千,再将女儿举起放到肩膀上。&ldo;你是属于我的。你的生命只能由我终结,而在那之前,你只要活着就可以了。&rdo;
&ldo;科德曼……&rdo;肩膀上,小女孩慢慢说道。
&ldo;怎么?&rdo;
&ldo;他,在这里……&rdo;
斧刃上,光芒一瞬间绽放开来。古斯塔夫仰起头,正看见不远处,一块老锈铁牌吊挂在杆顶,于风中左右飘摆,摇摇欲坠。
那铁牌的右下角有个人为的拳印,而中间则刻着它的名字‐‐四十四街。
&ldo;我还可以再多喝一点。&rdo;
&ldo;你今天喝得已经够多了,尊敬的瓦恩狄大人!&rdo;无论在任何地方醉鬼都让人生厌,但如果对方是醉鬼的同时还是金主那又有所不同‐‐不但得小心搀扶,蹒跚前进,还得时不时停下,好让他大吐特吐一番。
&ldo;我们现在去哪里?哈哈……那群……没用的家伙,只靠蛮力……还想和我作对,哈,这下,他们可栽了……大跟头。&rdo;
&ldo;对,对!您可以连吸血鬼都要绕道而行的大人物,那些小角色又怎么能入你的法眼呢?&rdo;
&ldo;这句话我喜欢。你长的这么骚,果然说起话来也骚味十足。厄!呕……&rdo;
&ldo;呀!不要在这吐呀,我的衣服都脏了……&rdo;提着裙子,一脸心疼的神色。&ldo;哎哟,我看还是先让他在这里把胃全吐干净了再说吧,这样一路走回去我可受不了。&rdo;
&ldo;呕!不回去?不回去好……我们就在这里来一发……&rdo;瓦恩狄倒是很有情趣,但现在他的状态可不佳,仅仅下一条袖子,人又翻到了一边。&ldo;厄!呕……&rdo;
&ldo;你可真是难伺候。&rdo;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们看见街道的尽头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人。
&ldo;哎呀!快起来!有人来了!&rdo;
&ldo;怕什么,你们……不是人越多越浪吗?呕!&rdo;
&ldo;不是啦!那个人……好可怕的样子。咦?&rdo;
还未来的及惊讶,再次出现的古斯塔夫已站在其中一人身前,同一时间,斧头伴随着巨响劈开了女人的身体,再狠狠砸在地面。
仿佛刚拨开皮的芒果,夹杂着粘稠的液体,两个半身朝着不同的方向倒了开来,直到落地散发着恶心味道的内脏才一点点的从腔内流出。
另一个女人一边惊恐的喊叫着同伴的名字,一边双手捂着嘴往后退,但这只是无意义的举动,古斯塔夫从来也不会怜香惜玉。
他再一次消失无踪,而女人则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恐怖现象,她发着抖的双腿已再无力支撑住身体,然后软了下去,却没有倒地‐‐粗壮的手从背后伸来,捏住她的脖子。&ldo;觉得恐惧吗?&rdo;古斯塔夫的声音冰冷的就像刑场上的铡刀,可怜的女人发现自己的身体被高高抛了起来,如同断了线的风筝。
会被摔死的!身体达到最高点之后开始急速下落,失去重心的女人心里喊叫着这样的话‐‐但这只说明她并不了解对方的坚持。
是的,利斧杀人鬼的武器只有斧头。
伐木斧平挥,坚硬的斧背砸在女人的腰上,发出&ldo;喀嚓&rdo;的声响。脊椎骨断裂了,以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的身体飞了出去,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反复弹了几下,终于化做一滩死泥。
&ldo;我就知道那味道会很难闻!&rdo;古斯塔夫回过头去对安琪拉喊:&ldo;结束的时候,你得帮我好好洗一洗!&rdo;
然后他扭过头看着瓦恩狄‐‐他刚刚吐完,但酒还没有醒,两只眼睛依然朦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