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果小说

第37章（第1页）

&ldo;不管怎样，你不能用那套战争理论，来蛮横地指责拉尔夫，那不是全部的原因。&rdo;米兰达&iddot;辛普森小姐摇着头恨恨地说，&ldo;他从来都是邪恶的，至少从我记事以来。&rdo;

&ldo;你的一生。&rdo;我喃喃地说。

&ldo;对，我的一生。&rdo;

&ldo;我还不知道，你对他的看法是这样的。&rdo;

&ldo;我曾经试图去理解拉尔夫，也许年轻的时候，他有他的理由。&rdo;米兰达&iddot;辛普森小姐惋惜地说，&ldo;要知道，他起初一无所有。他的父亲是个佃农，从来没有自己的土地。我可以理解，拉尔夫为什么一辈子都在购买土地。你以为，他对穷人会有同情心，因为他自己受过穷。比如对那些罢工的农场工人，他们的生活条件很差，工资很低;但是，拉尔夫却不承认这一点。他竭尽全力地逼迫那些工人们复工。他似乎不能理解，地里的那些墨西哥工人也是人。&rdo;

&ldo;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错觉，而且，还是个实用的错觉。&rdo;我叹息着说，&ldo;如果你不承认他们是人，欺负他们就变得容易。我人近中年的时候，开始变成了一个道德家。&rdo;

&ldo;你也判断我吗?&rdo;停了一下，米兰达&iddot;辛普森小姐向我问道。

&ldo;暂时的。目前还没有什么证据。&rdo;我点头严肃地说，&ldo;我认为，你几乎具备一切条件，因此，你可以成为任何人。&rdo;

&ldo;为什么是&lso;几乎&rso;呢?&rdo;米兰达&iddot;辛普森小姐好奇地望着我问，&ldo;我最大的欠缺是什么?&rdo;

&ldo;你是一面风筝，你需要掌控方向。&rdo;我对辛普森小姐严肃地说，&ldo;你不能加大风力，你必须找到它的节奏，让它来支撑你。&rdo;

&ldo;你简直是一个怪人!……&rdo;米兰达&iddot;辛普森小姐轻轻地笑着说，&ldo;我不知道，你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也判断自己吗?&rdo;

&ldo;我尽量控制自己不去这样做。&rdo;我低声说，&ldo;但是，昨天晚上我做了。我在给一个醉鬼灌酒，然后，我就看到了镜子中自己的脸。&rdo;

&ldo;结论是什么?&rdo;

&ldo;法官还没有宣判，但是，他对我进行了严厉的斥责。&rdo;

&ldo;那是你喜欢开快车的原因?&rdo;

&ldo;也许是吧。&rdo;我点头说。

&ldo;我可以给出一个不同的解释。&rdo;米兰达&iddot;辛普森小姐微笑着对我说，&ldo;我还是认为，你在逃避。你向往死亡。&rdo;

&ldo;请不要用这些心理学术语。&rdo;我摇头说，&ldo;你难道不开快车吗?&rdo;

&ldo;我开着凯迪拉克，在这条路上跑过一百五。&rdo;

我和辛普森小姐之间的游戏规则尚不明了，但是，我觉得自己已经处在下风了。

&ldo;那么，你的原因是什么?&rdo;

&ldo;我感到无聊。&rdo;米兰达&iddot;辛普森小姐大声说&ldo;我假装我要去见什么‐‐一个崭新的、前所未有的东西，一个赤裸的、明亮的东西，一个路上的移动飞靶。&rdo;

我忽然莫名其妙地感到愤怒，但是，我说话的语气像个父亲。

&ldo;如果你常常这样做，你会遇到前所未有的东西，比如头骨粉碎，失去知觉什么的。&rdo;

&ldo;该死的!……&rdo;米兰达&iddot;辛普森小姐怒斥道，&ldo;你说你喜欢危险，但是，其实你跟阿尔伯特&iddot;格雷夫斯一样古板、沉闷。&rdo;

&ldo;对不起，如果我吓着了你。&rdo;

&ldo;吓着我?……&rdo;米兰达&iddot;辛普森小姐忽然发出了短促的冷笑，如同海鸟的鸣叫，&ldo;你们这些男人啊，都还沉浸在维多利亚时代。我猜你还认为，女人的所在位置，应该是待在家里，对不对?&rdo;

&ldo;至少不是在我的家里。&rdo;我苦笑着说。

道路又开始攀升了，变得迂回曲折。爬坡又将车速降回至五十。我们之间不再有什么可说的话题了。

第16章

我们驱车上升到了一个，能够让我意识到自己呼吸的高度，这时候，前方出现了一条厚厚的、用碎石铺就的道路，一扇紧闭的木头大门挡住了去路。门前的金属信箱上，印着白色字体的名字‐‐克劳德。

我开了大门，米兰达&iddot;辛普森小姐将车子开了进去。

&ldo;还有一英里，&rdo;她说，&ldo;你相信我吗?&rdo;

&ldo;不，但是，我想看一看风景。&rdo;我笑着说，&ldo;我是第一次来到这里。&rdo;

除了这条路之外，这里没有任何人的踪迹。

在我们盘旋而上的时候，我看到下面露出的巨石，以及点缀着常绿植物的山谷。在更远处的下方，透过树枝，我看到一只跳跃的鹿的棕色身影。另一只鹿高高跃起，正在追逐着它。空气是如此清澈而凝滞，如果能够听到鹿蹄发出的碰撞声，我也不会惊讶。但是，这里除了发动机的声音之外，四周一片安静，除了明亮的空气，以及对面山上光秃秃的石头，我们什么都听不到，也什么都看不到。

车子爬过山顶上一片圆形洼地的边缘。在我们下方的平地中央，云雾缭绕之中，屹立着一座神殿。除了鹰和飞行员，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那是一座方形建筑物，只有一层，用白色的石头和土砖砌成，中间有一个院子。铁丝栅栏里面围着的，还有一些附属建筑，围绕着神殿呈现出栅栏形状分布。其中有一座房子的烟囱里冒着黑烟，袅袅地升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