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知道。我不认为她的上一次婚姻,还能维持了下去。&rdo;莫里斯&iddot;克拉姆摇头笑着说,&ldo;艾斯塔布鲁克靠打零工维持生计。西米恩&iddot;孔茨让她在他的电影里扮演角色。他以前是她的导演。&rdo;
&ldo;她不会是个兼职的占星师吧?&rdo;
&ldo;这有可能。&rdo;莫里斯&iddot;克拉姆笑着点头,使劲地戳着第二个鸡蛋。不知道问题的答案,似乎让莫里斯&iddot;克拉姆感到很没面子。
&ldo;我没有她的信息,卢。费伊&iddot;艾斯塔布鲁克已经不再重要了。&rdo;莫里斯&iddot;克拉姆摇头笑着说,&ldo;但是,她一定有些收入。她时常小小地挥霍一笔。我见过她去查森餐厅吃饭。&rdo;
&ldo;总是她一个人,我猜。&rdo;
莫里斯&iddot;克拉姆忽然板起了小脸蛋儿,一脸严肃,像骆驼一样咀嚼着嘴里的食物。
&ldo;你小子什么都想知道,但是,你可没付钱给我。&rdo;
&ldo;五美元,&rdo;我说,&ldo;我付得起。&rdo;
克拉姆太太飞快地走过来,给我续了一杯咖啡。
&ldo;我不止一次见过费伊&iddot;艾斯塔布鲁克,曾跟一个老式的英国人在一起。&rdo;
&ldo;他是什么样子?&rdo;
&ldo;白发但不太成熟,蓝灰色眼睛、中等身材、清瘦。穿着考究。&rdo;莫里斯&iddot;克拉姆说道,&ldo;如果你喜欢歌剧中的男歌手类型的话,那么,他就算得上英俊。&rdo;
&ldo;你知道我喜欢那种类型。&rdo;我笑着说,&ldo;还有其他人吗?&rdo;
我不能给莫里斯&iddot;克拉姆看辛普森的照片,也不能向克拉姆提起辛普森的名字。他得到的报酬,是要独立提供信息,尽管这报酬相当低。
&ldo;至少有一次,费伊&iddot;艾斯塔布鲁克曾经跟一个貌似游客、穿着奢华而低俗的胖男人共进晚餐。&rdo;莫里斯&iddot;克拉姆说,&ldo;他喝得酩酊大醉,不得不让人搀扶着走出门去。那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那以后我就没有再见过费伊。&rdo;
&ldo;你知道她住在哪儿吗?&rdo;
&ldo;在城外的什么地方,我不太清楚了。&rdo;莫里斯&iddot;克拉姆吝啬地摇了摇头,&ldo;不管怎么样,我已经给了你价值五美元的信息。&rdo;
&ldo;我承认。&rdo;我点头说,&ldo;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西米恩&iddot;孔茨在忙什么吗?&rdo;
&ldo;他在电视制作公司的片场,拍摄一个独立影片。&rdo;莫里斯&iddot;克拉姆说,&ldo;费伊&iddot;艾斯塔布鲁克可能在那儿。我听说他们正在拍摄。&rdo;
我把钞票给了莫里斯&iddot;克拉姆。他在钞票上亲了一下,然后假装用它点燃了一支烟。他的太太从他手中一把夺过了钞票。
我离开的时候,他们在厨房里互相追逐欢笑着,像一对心情不错的疯子。
出租车在公寓楼前面等着我。我坐车回了家,开始查询洛杉矶和近郊的电话簿,可惜查看以后,没有找到费伊&iddot;艾斯塔布鲁克的记录。
我给环球影城的电视制作公司打电话,寻找费伊&iddot;艾斯塔布鲁克,接线员不知道她是否在片场。她必须去问别人。
在这么一个小片场里,说明作为一个演员,费伊&iddot;艾斯塔布鲁克确实已经过气了。
接线员回到电话前说:&ldo;费伊&iddot;艾斯塔布鲁克太太在这里,但是,她目前在工作。需要留言吗?&rdo;
&ldo;我过去吧。她在几号舞台?&rdo;
&ldo;三号。&rdo;
&ldo;西米恩&iddot;孔茨是导演吗?&rdo;
&ldo;是的。但是,你得有通行证。&rdo;
&ldo;我有。&rdo;我撒了谎。
我离开之前犯了个错误,我把枪摘下来,挂在了大厅的衣柜里。这样的热天气里,戴着枪套很不舒服。我没有预料会用到枪。衣柜里有一袋子用过的高尔夫球棍。我把它们拿到车库,扔进了车的后备厢里。
环球影城的灰泥外墙,像是发黄的衣领。电视制作公司的楼房,比其他楼房要新一些,但身处街道两旁,一些冷清的酒吧和破烂的餐馆之间,并不显得扎眼。建筑物灰泥的外墙,一看就是偷工减料,仿佛本就不打算维持得太久。
我在一个居民区的街角处停好自己的车,然后拖着那袋子高尔夫球棍,来到了片场门口。前期制作办公室的外面,有一排直背的椅子,上面坐了十几个人,他们竭力做出一副很受追捧和扬扬自得的样子。
一个身穿笔挺但破旧的黑西装的女孩儿,摘下了她的手套,然后又戴了回去。一个面色沉重的女人坐在那里,膝盖上坐着一个同样面色沉重的小女孩儿。小女孩儿穿着粉色的丝绸,哭泣着。这是一群典型的过气的演员‐‐胖的、瘦的、有胡子和没有胡子的、身穿礼服的、戴宽边帽的、憔悴的、热衷酗酒的、衰老的。他们庄严地坐在那里,却整天无所事事。
我离开那片喧嚣,穿过昏暗的大厅,朝旋转门走去。一个下巴肥厚的中年男子坐在门口。他身穿蓝色的保安制服,头戴黑色的鸭舌帽,腰上挂着黑色的枪套。我在门口停了下来,抱起那袋高尔夫球棍,好像它们对我非常重要。
那个保安眼睛睁开一半,打量着我。
在他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疑问之前,我抢着说:&ldo;孔茨先生急着要这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