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真的,你有什么想许的愿望吗?花神可以保佑你的!”
虞衔锦努力思考着,眉头都配合着皱了起来。
最后,他认真地说:
“我想养一盆永远都不会凋零的昙花。”
月予忆忍俊不禁,在虞衔锦的尾巴上捏了一下:
“这种愿望太好实现了吧,就没有更过分一点的心愿?”
虞衔锦注视着月予忆,狡黠的狐狸眼中此时只剩下沉静的温柔:
“没有其他愿望了。”
那些让月予忆为难的愿望,虞衔锦不会说出口。
比如对天道反悔,永远留在这世间、陪在他身边。
这种愿望,就该伴随着他还没来得及流出的泪水,一同倒流回心间。
月予忆垂下眼帘,小声说:
“对不起啊狐狐,我还以为能和你一起多玩几天的。白瓷花盆我放在了你的房间里,我在里面留了一颗花种。等我……等我成为花神了,那颗种子就会发芽了。”
虞衔锦沉默地抱着月予忆,听着她倚在自己的肩头,把“花神”二字咬得极重,就像是想要让虞衔锦相信,她真的会飞升成神仙。
因为这是虞衔锦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我希望你不要死在凡尘里,你要得道飞升,从花妖变成花仙,最后变成花神。”
就是这一句话,就让“成为花神”变成了月予忆的执念。
月予忆在这人间停留得太短暂,虞衔锦和他说过的话,是月予忆全部的牵挂。
明明胆小得见到谁都板着一张脸,怎么最后就给自己选了这么大义凛然的死法。
最初见面的时候,虞衔锦实在是做错了太多事。
他应该教月予忆什么是欺骗,什么是自私,什么是妖不为己天诛地灭。
可那样的虞衔锦,月予忆不会听从,也绝不会喜欢。
“狐狐,我其实一直都很好奇,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小暑?”
“还要再早一些。”
“那……雪柔姐姐到醉宵阁的那一次?”
“还要再早一些。”
“还要再早?那不就是我刚到醉宵阁的时候吗?”
“怎么了,千年狐妖对刚化为人形的小妖怪一见钟情,这事儿很丢脸吗?我又不是什么多要脸的狐狸。”
虞衔锦故意板着脸调侃,惹得月予忆笑倒在了他的怀中。
笑了一会儿,月予忆从虞衔锦的怀里坐起身,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说:
“我给你跳一支舞吧。”
“什么?”
“伏天舞!虽然现在已经是冬天啦,总之我学会了,我要跳给你看!”
月予忆说完笑着站起身,轻快地跃到昙月池中,旋身立于一支昙花上,展颜一笑。
虞衔锦站在昙月池边,温柔地注视着昙月池中的身影。
大红色的衣裙随着灵动的舞姿而绽放飘摇,衣角抚过之处,纯白昙花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