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夜唾弃自己,怎么感觉自己像渣男?冷潜嘴角露出一个浅淡又自信的笑容,“你不用解释,如果你跟我在一起,还能想别人,那不是你的问题。我会让你心心念念的,只有我一人。”君亦夜听他这么说,才稍微放下心来。其实他仔细想想,自己心里真的还有司马玄明吗?如果冷潜和司马玄明一起遇到中毒了,只有一个解药,救谁?虽然他也想救司马玄明,但是他更不想冷潜有危险。司马玄明以为他绝情,其实他只是表面上罢了。要彻底忘掉一个人,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毒蛊血咒祁隐想不到自己也有失恋买醉的一天。他难受得感觉整个世界都没有意义了,他站在湖边,扔掉最后一瓶喝完的酒瓶,朦胧间见到一个熟悉的人。那个人也发现他了,朝他走了过来。祁隐稳了稳心神,问道,“解武?你怎么在这里?”解武,雾远派传人,曾经入赘异巫山做祁妽的丈夫。祁妽死后他就离开了异巫山,如今竟然在这里出现。“玄令君,想不到能遇到你。”解武说道,“我本来回雾远派发展门派了,可是前段时间突逢变故,门派如今岌岌可危,没办法只好来异巫山求山主。”祁隐嗤笑一声,“你所说的变故,莫非是焰魔尊死了,你的门派没人罩着,你自己又能力不足,所以撑不住了吧?”祁隐一下子就猜中了其中的关窍,解武也预料到会被人奚落,勉强应道,“其实我并不想当什么门派之主,只不过家族指望我,我不能不出面。身不由己罢了。”“对,就像你之前跟祁妽成亲,入赘异巫山,也是身不由己。”祁隐本来觉得自己可怜,想不到还有人比自己还卑微。解武没想到他字字揭人疮疤,也有点怒了,“君上这么说,那你又在这里做什么?我记得你们族有规矩,同门不相往来吧?哦!你是来找君门主的,喝那么多,一定也是被拒绝了?”“我跟你不一样。我和亦夜的关系,跟异巫山无关。”祁隐的眸色很浅,不笑的时候显得格外高冷,“你的门派倚靠过焰魔尊,而焰魔尊之前都做了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现在还有脸去求山主。你不觉得你作为男人,太窝囊了?”解武说不过他,打更加打不过,而且祁隐所说的,也是事实。他转身就走,惹不起,总躲得起。解武边走边抓了抓后颈,祁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解武这人,曾经入赘异巫山,就跟雾远派断了关系;在祁妽去世后,又回了雾远派,可以说是出尔反尔。按理说,就算没有焰魔尊,他也是没有脸再回来求山主帮忙的,而且他走路的样子,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祁隐从来都很重视自己的感觉,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解武到了异巫山的山脚下,跪地大喊,“雾远派解武,求见山主!”他喊了一声后,又继续运功传音,导致平湖镇附近的人都纷纷侧目。“山主,请您看在妽儿的面子上,见我一次!”这声音之洪亮,音域之广,把周围的鸟都吼飞了。他说完,竟然还磕起头来,边磕头边说让山主见他的话。异巫山的人自然全部都听到了。薛缠生气,“这混账东西哪里冒出来的?打着妽姑姑的旗号,想逼师尊见他,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配我师尊见吗?”冷潜和君亦夜出来的时候,正看薛缠骂骂咧咧地要下山去。君亦夜怕他要去揍人,说道,“师哥,他是妽姑姑生前的丈夫,你千万别动手打他。”薛缠那时候还没复生,不认识他也正常。“生前的丈夫?”薛缠楞了一下,“那他为何还不下去陪姑姑?竟然有脸来?姑姑的忌日也不见他来。”阿甲解释道,“山主说了,宫主死了,他就跟我们异巫山无关了,只让他带走了自己的东西和宫主的一个灵位。”薛缠说道,“那就正好,我去会会他,看他能说出什么见师尊的理由来。”冷潜一下瞬移到他身边,说道,“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想见见这个先入赘的,看他有什么资格入赘异巫山?”薛缠点了点头,“也好,这人在异巫山脚下大喊大叫的,一会你帮我捂住他的嘴,不,直接灵力禁言。”君亦夜:“……”难道不应该先问问师尊?也许师尊想见他呢?祁隐见解武在异巫山山脚磕头跪拜的样子,心中疑虑更甚。他上前想阻止解武,“你这是做什么?要见山主,我可以让人帮你通传。快起来吧,别弄得人尽皆知,不嫌丢人吗?”解武却没有理他,依然死命地磕着头。祁隐突然问道,“我记得你是法修,为何身上有魔气?”解武这才转头看着他,眼里血丝漫布,“关你什么事?多管闲事!我中了魔修的一掌,你满意吗?”薛缠见解武和祁隐都在,瘪了瘪嘴,“你就是解武?你不会是他找来闹事的吧?”解武突然出手,薛缠正要运起寒冰真气将他冻住,冷潜抢先一步上前,一股纯净钻心的灵力直击他的眉心。解武被这股灵力打得僵楞在原地,好像回复了一点神智。随即他又突然脸上布满红色血丝,艰难地说道,“异巫山,想,仗势,欺人,谋害……”祁隐骤然想起了,解武莫非是中了魔修的慑心咒?但这满脸的血丝是怎么回事?祁隐提醒道,“你们快离他远点!”冷潜一听这话,瞬间做了一个结界,抛向解武。解武被结界锁住,又难受异常,但他的大喊大叫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祁笉和君亦夜这时也刚好到场,就见解武猛然全身爆炸,血雾将透明的结界边缘都染成了红色。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变成了散开的血雾。祁笉皱眉,“毒蛊血咒。”薛缠问道,“师尊,他真是妽姑姑的丈夫?他这是中了毒吧?”祁笉没有回答,对冷潜说道,“多亏灵王及时出手,还请将结界里的东西交给我。”冷潜揽着君亦夜的肩膀,回道,“山主不必客气,有人想针对异巫山,山主不妨想想此人是谁?”祁笉点头,将那团血雾小心收入一个透明的瓶中。君亦夜问祁隐,“你跟他一起来的?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解武不像是做这种事的人。”祁隐见他主动跟自己说话,答道,“我在湖边偶遇他,觉得他不对劲,就跟他过来看看,果然发现他是被慑魔了。”祁笉看着祁隐,说道,“你一起上来。”祁隐盯着冷潜放在君亦夜肩膀上的手,回了一个字,“好。”两个问题的拷问几人到了大殿之中。祁笉坐在最上方。左边依次坐着薛缠、君亦夜、冷潜;右边依次坐着祁隐、阿穿。本来按冷潜的身份,应该坐靠前的位置的,不过灵王随心所欲惯了,自然不在乎座次。他将君亦夜的手放到手心把玩,君亦夜见没人注意,也就由着他去了。薛缠率先开口问道,“师尊,这个解武,是有人背后操纵的吧?会不会是焰魔尊的余党?”这事看似不大,但实际上,对方用心险恶,昭然若揭。要不是有仇,怎么会用这种方式?祁笉说道,“应该不是,如果真是焰魔尊的余党,最想对付的,恐怕是冷宗主吧?”其他人都齐齐看向冷潜,君亦夜立刻收回自己的手。冷潜摇了摇头,“焰魔尊的余党根本不成气候,他在的时候见到本座尚且夹着尾巴就跑,更别说他凉透了以后,几只小鱼小虾,能掀起什么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