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果小说

第111章（第1页）

山口将军和舰长加来止男海军大佐在舰桥上和参战飞行员们一一握手。加来舰长时而讲上一两句话。设备管理参谋久马武男海军少佐虽听不清舰长说的是什么，但话中的真挚感情他是听出来的：&ldo;我不会只让你们去牺牲。&rdo;小林道雄海军大尉激动得连牙齿都在打颤。久马清楚，这并不是因为小林害怕，而是反映了他完成任务的&ldo;决心&rdo;。久马说：&ldo;如此感人的场面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rdo;[注：久马武男海军少佐对调查表的答复。以下称久马的答复。]

10时58分，由小林统一指挥的18架俯冲轰炸机和6架战斗机已全部升空。俯冲袭炸机平均分成两个组，分别由小林和山下途二海军大尉率领，6架战斗机中一马当先的是重松康弘海军大尉。在这支部队中，轰炸机所占的比例太大，这种头重脚轻的阵式是山口匆忙中拼凑起来的。由于友永的第一波飞机还要准备再度袭击中途岛，所以山口一时就派不出更多的飞机了。&ldo;飞龙号&rdo;为腾出跑道供攻击中途岛返航的飞机降落，只好把第二波攻击飞机尽量推到飞行甲板靠舰首的部位，或者把它们送进甲板下的机库里去。舰上给飞机加油和检修的工作还没有完，美舰载机来袭。因此当阿部下令进攻时，山口派不出鱼雷机去与俯冲轰炸机组成机种配备恰当的攻击部队。他没有耽搁时间，把能派出的飞机都立即派出。[注：日本的叙述，第8页；桥本的陈述；《惊人的胜利》，第94页。]

11时整，阿部电令&ldo;筑摩号&rdo;上的三号和四号侦察机：&ldo;报告敌航空母舰位置，为攻击部队带路。&rdo;10分钟后，&ldo;筑摩号&rdo;上的五号侦察机报告说；&ldo;敌位于方位70°，距我舰队90海里。&rdo;山口等到11时半，见还没有新情况报来，就不耐烦地打信号给阿部；&ldo;清派出水上侦察机，采取有效措施，掌握那艘敌航空母舰行踪。&rdo;[注：日本的叙述，第21页。]

这次联络非常有意思，其中原因有二。首先，山口所用的&ldo;那艘航空母舰&rdo;的提法跟两位将军先前通话中所用的&ldo;那些航空母舰&rdo;的提法相矛盾。机动部队中当时出现的极度混乱状态，由此也就可见一斑了。其次，这种措辞是发号施令者的口吻。不论山口的职务是否高于对方，他这是越俎代庖。他的脸像侦探一样和蔼可亲，可在他那香肠般的身体里却潜伏着一座迫不及待、野心勃勃的火山。实际上，那天后一段时间，机动部队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阿部只当了40分钟有名无实的指挥官。11的30分，南云就在&ldo;长良号&rdo;上继续行使职权了。[注：同上，第22页。]但由于他忙着拟定作战计划，山口就成了实际上的空战指挥官。

南云及其幕僚丝毫没有打算认输。他们决定：&ldo;全力保护&lso;飞龙号&rso;，准备作最后一战。&rdo;敌人相距不远，&ldo;飞龙号&rdo;所剩的飞机也许还能扭转战局，诱使美国人打一场夜战。[注：《联合舰队》，第86‐88页。]

&ldo;飞龙号&rdo;的攻击部队于11时40分发现目标，于是发回一份密码电报。如果这份电报马上就收到，马上就译出，南云就会清楚地了解到自己究竟在同什么样的对手作战。电报说：&ldo;敌空中力量之核心为3艘航空母舰。为之护航的是22艘驱逐舰……&rdo;侦察员虽未区别巡洋舰和驱逐舰，但所报的舰只总数是准确的。这一至关重要的情报，南云过了50分钟才得到。[注：日本的叙述，第22页。]

小林的机群发现美国舰队时，&ldo;约克城号&rdo;的雷达也发现敌机群在45海里外正从方位250°向第十七特混舰队飞来。&ldo;约克城号&rdo;随即发信号，要各支援舰艇组成v形编队以对付敌人空袭。&ldo;阿斯托利亚号&rdo;和&ldo;波特兰号&rdo;加速到30节，分别驶至旗舰舰首两侧，驱逐舰组成外层防御。[注：&ldo;约克城号&rdo;报告；1942年6月4日&ldo;阿斯托利亚号&rdo;航海日志；1942年6月16日&ldo;汉曼号&rdo;舰长致太平洋舰队司令的信，内容：1942年6月4‐6日作战报告。以下称&ldo;汉曼号&rdo;报告。该舰沉没后全部材料也随之丢失，于是该舰舰长根据回忆写了这个报告。]

负责航空燃料的机械师奥斯卡&iddot;w&iddot;迈尔斯迅速着手清除输油管路中的高辛烷值汽油，并注入二氧化碳。这是他自己发明的防火技术。在发现小林机群之前，输油管路不存在危险，被吸回油罐的汽油上面覆盖着一层二氧化碳气，能防止极其易燃的汽油气外逸。一个装有&ldo;大约800加仑纯净航空汽油的辅助油罐&rdo;已被扔进海里。[注：&ldo;约克城号&rdo;报告；《中途岛会战》，第182页。]

战斗机代理指挥员奥斯卡&iddot;佩德森海军少校把他的12架野猫式派上天，同时向第十六特混舰队的战斗机指挥官请求增援。斯普鲁恩斯从自己的16架战斗巡逻机中派出6架支援他。[注：《中途岛会战》，第183页。]日机编队大约还在15海里外，美机就迎着扑了上去。随之而发生的是性能优越的零式机和数量上占优势的野猫式之间的一场空战，其场面壮观激烈，令人叹为观止。空中格斗打得离&ldo;约克城号&rdo;越来越近。等双方飞机厮杀到航空母舰上方时，大约已有10架敌机被击落。[注：&ldo;约克城号&rdo;报告。]

尚未被击落的轰炸机分成若干小组，开始向航空母舰发起攻击。3架日机缠住亚瑟&iddot;j&iddot;布拉斯菲尔德。这位美国飞行员战前是密苏里州一位中学教师，在珊瑚海海战中曾击落3架敌机（1架战斗机，1架轰炸机以及1架四引擎巡逻机）。[注：巴德对布拉斯菲尔德的采访，1966年10月30日；192年7月19日俄克拉荷马州伊尼德《晨报》。]6月4日上午他从航空母舰起飞时，率领着6架飞机的分队，但经过与重松的零式机一场混战，来到&ldo;约克城号&rdo;附近时，他发现就剩下自己只身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