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傅宴州。清冷、淡漠、喜怒藏于心,很难从金丝眼镜下那双漆黑的眼里窥探到他的情绪。像隔了层山海,遥不可及。“不合胃口?”清冷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曲晚宁回过?神,低头小口吃米饭,“没有,我挺喜欢吃,刚刚只是?在?想事情。”男人应了声,没说信也没说不信,没再出声。吃完饭,已?经?下午两点多。上了车,陈绍开车往工作室去。下午三点,抵达工作室。是?上次过?来的工作室,今天下午整间工作室都?被包下,除却他们一个?客人也没有。刚进来,店员熟络地跟他们打招呼,将店内最新设计出来的礼裙全?部推了出来,供她一一挑选。曲晚宁注意到这些礼裙的质量比上次高很多。她还?没说话,从里面出来个?经?理,是?个?中年男人,身?形微胖,脸上的肉堆在?一起。他迎上来解释道:“傅总,上回我出差去了,底下这群新人不认识您,让梁总知?道我这么怠慢您后把?我好一阵骂。您看看这是?我们这季上的新品,每一件都?是?手工定制,全?球只出售一件。”他说完,板起脸把?店员好一顿训。傅宴州靠坐在?沙发,修长双腿交叠在?一起,眼里带了几分笑,“他是?惦记我兜里的那点钱吧?”经?理忙叫屈,目光落在?曲晚宁身?上,“傅总,您的……”他想说女伴,又想到她和韩家联姻的事,嘴巴卡壳,一时间有点犯难,不知?道怎么称呼才好。傅宴州言简意赅的介绍:“我太?太?。”经?理差点呛住,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惊到,一句话说不出来。他可以料想到,今晚韩家的订婚宴应该会非、常热闹。稍许,平复下心情,他脸上绽放起格外浓郁的笑容:“傅太?太?,您看看这些哪件您喜欢呢?”曲晚宁被他突然的热情弄得有些不适。她起身?,细白的手指一一拨开礼裙看,都?很精美,即便?她不是?很喜欢的颜色也设计地很好看,让她忽然又能接受这个?颜色。踌躇在?原地,曲晚宁回头问傅宴州:“你觉得哪件好看?”闻言,男人起身?,高大的身?影拢住她,清冷的目光略过?,没有出声,问她:“你喜欢哪件?”曲晚宁摇摇头:“说不上来,有点难选。”“喜欢就全?带回去。”他说。低沉磁性的嗓音压过?她的耳畔,呼吸间喷洒的热气落在?她耳尖,痒痒的,像被羽毛轻轻拂过?。曲晚宁下意识地缩了缩,揉了下耳朵。耳尖被揉搓的泛红,鲜艳欲滴,连带着?脖颈也染了点红晕,像抹了胭脂般。她微微摇头,“不…不用了。”男人偏头,语调微扬,“嗯?”曲晚宁目光游离在?礼裙里,小声说:“很贵的。”这么多礼裙,全?拿下来很不划算,就算没破产的时候,她也不可能一下买这么多,更何况现在?。傅宴州垂眼看她。她似乎没有意识到两人离得很近,呼吸交缠,生出几分暧昧。那双漂亮的杏眼里全?是?他的身?影。她说着?又偏过?头去看礼裙,杏眼亮晶晶的,满脸都?写着?想要。以前的时候也是?,见着?漂亮的东西就走不动道,不过?那个?时候会直接的拉着?他胳膊说喜欢这个?。现在?进步了点,学会看价格。不过?还?是?那个?人,见着?漂亮东西就舍不得移开视线。他心情忽然愉悦许多,淡声解释:“我和这家工作室的幕后老板是?朋友。”曲晚宁怔了下,“嗯?”他没说话,转头看经?理,漫不经?心地说:“既然梁遇觉得怠慢,那这些作为赔偿应该没关系吧?”经?理思绪百转,脸上露出肉痛的神色,“没……没关系。”傅宴州又转过?头看曲晚宁,嗓音带笑,“现在?不用付钱了。”曲晚宁睁圆了眼,好半天才消化了这个?消息,挤出一句:“送这么多,你这个?朋友…挺有钱。”他应了声:“确实。”曲晚宁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盯着?礼裙,按照顺序挑了摆放在?车子在路上疾驰。工作日下午四点路上车并不多,一路顺畅驶向韩家。曲晚宁闭目靠坐在真?皮座椅上休息。手机“嗡嗡”震动。她睁开眼从包里翻出手机,来电显示:爸。曲晚宁瞬间绷直身子,脑子里?各种想?法略过,想?到自己的那?些行为,心里?忽然生出几分心虚。不太敢接。尽管这么多年,父亲在她面前始终是个?温和宽厚的人。可她也知道他发起脾气来很吓人。曲晚宁细白的手指攥紧手机,有点手足无措,下意识地偏头看向傅宴州。男人垂眼处理着公司的事,修长的手指在轻薄的薄膜键盘上跳动,骨节分明,宛如青竹一般。似是察觉到被?注视,男人微微抬眼,“怎么了?”曲晚宁迟疑了下,把?手机翻转给他看,“我?爸的电话。”她看起来有些紧张,纤细好看的眉不自觉地拧起,说话的时候也是,紧张兮兮的。傅宴州对曲文远的印象并不多。从前的时候,他偶尔听她念叨过几句自己家里?的事,她不允许旁人说自己从小失去母亲的事,却?和他偷偷说,缺失的那?些母爱父亲都尽量弥补给她了,她说她有一个?天下第一好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