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圣女等人漫过广场,进入林荫小道。
小道人烟稀少,两旁杨柳婆娑,香气浓郁,杏花疏影、水树风闲,潋滟春色里浪静波平,天空蔚蓝明净,浩渺的水面,一碧万顷,五色海沙滩之上有小孩在追逐海鸥,爽朗的笑声在湖面上荡漾。
樊浩南看到水圣女脸上绽放的红晕,如桃花般沁人心脾,说道;“女王陛下似乎很喜欢小孩啊。”
火圣女说道:“天真无邪,纯洁无瑕,他们是人类馈赠给大自然的礼物,谁不喜欢呢?”她随口回道,青水的三个小孩在她脑中闪现。
樊浩南继续说道:“那你可没有想过繁衍子嗣?”他打算趁机表露心迹。
火圣女陷入悠往,说道:“有想过。可惜,事与愿违,我想,我这辈子注定要踽踽独行了。”
“谁说的呢?”樊城主看着海面,说道:“人,不可以活在过去,昨天发生的一切,要学会淡然。”她以为她沉浸在上一段感情之中。
火圣女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先民说‘既往不恋,当下不杂,未来不迎’。我当然知道人要向前看。”
樊浩南一声叹息:“可缘分这东西,来了就来了,挡也挡不住的。难道你就没想过,这世间上,也许会出现更好的人。”
火圣女微微蹙眉,聚精会神地望向山水相接的远方,看到群山之巅,遥不可及,说道:“不会了,我相信不会有这样的男人出现,没有人可以接近我。”她想到早些年,洞房花烛时,高歌碰触自己时的尴尬处境,接着摇头不语。
樊浩南纳闷:“你看,我不是靠你很近吗?”他张开双臂,做出环抱的姿势,借着这套雍容华贵的礼服,证明着自己高人一等。
贾坤、扎木、扎斯等人远远地站在后方,满脸怒色地看着樊浩南拙劣的行迹。
火圣女回避着他的眼光,她知道樊城主情真意切,也明白他多次的处心积虑,她此前拒绝过他的三次盛请,只是最近城里杀戮太甚,她不得不下来走一趟,以平息民间的戾气。
她走到海堤之上,透过海岸线,遥看千峰凝翠,万峦吐霞,浮光耀金,她悠往说道:“我与清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怎么说呢?经过上一段经历,一些事情我已经看开了,处在这种阶层的人,没有爱情可言,当然,即便是有,也经不住时间的考验,有些事情经历漫长岁月,最后说不上是背叛还是变质。总之,到头来,我发现,爱情或婚姻,不是生命的全部,而责任和仁爱,才是这人间最珍贵的东西。樊城主,请你相信我,以你今日的身份与地位,想要找到称心如意的,简直不要太简单。”
樊浩南听出了拒绝之意,怒道:“找了200年了,直到今天遇到了你,我才明白我心之所属。请你不要推诿…”他直抒胸臆。
看到火圣女身体微微震颤,他语气又转为缓和:“尊敬的火圣女,个人的爱情与婚姻,跟对子民的责任和仁爱,并不冲突。你的盛世美颜不应该消磨在这肮脏的世俗之中,爱情是圣洁的,那是灵魂的碰撞,婚姻是神圣的,那是灵魂的契合。如果你对上一段感情感到悲观,那只能证明上一个男子不够爱你。女王陛下,我等你了200年,你难道就不给一个机会?”
火圣女闻言一阵心碎,她差点被他感动:“樊城主,我懂你的真心,”她继续往前走,接着说道:“副城主,请你相信我。靠近我,只会让你难堪,对一颗爱得如此深刻的心,我不忍心让其破碎,更不愿意让你失望,因此,请你将这颗心放到别的女孩子身上。你在我这里,得不到温存。”
樊浩南200年来,从来没有如此放低身段去追求一个女孩子,不曾想,第一次求爱居然连连碰壁,他恼怒说道:“没试过怎么会知道呢?火圣女,这些日子以来,你就感受不到我这颗炽热的心吗?”
连日来,雪域圣殿里,珠宝首饰、奇珍异宝、琳琅满目、不计其数。
这是显而易见的。
火圣女说道:“我感受到了,我只是怕再一次伤害一个男人,所以最开始我就会拒绝一个男人。没有别的意思!”
两人差点要陷入争吵。
樊浩南心浮气躁,他第一次听到如此奇怪的理由,以他200年的对人情世故的理解,他想不出她到底有何难言之隐。
就在他正要反驳的时候,前方集市上出现一阵骚乱,火圣女连忙走向前去,贾坤、扎木、扎斯等人火速围拢到会火圣女周围,樊浩南收敛情绪,意外前方居然了骚动,按照他的吩咐,刺杀组织今天不得有任何行动。
火圣女、樊浩南走到人群之间,子民们看到高山女王驾到,纷纷退到一旁,有些耄耋老人跪坐在地上,祈求忏悔。
火圣女看到,一个妇农在售卖绢布,而几个野蛮人在似乎在强买强卖,另外一个水果摊上,苹果、橘子、芒果倾倒在地上,一个钵罐、瓷器摊上,同样出现瓦瓶碎裂一地的现象,而农具制品商行同样遭遇打砸,摊主们、掌柜们正跟买主争闹……
这显然是买主在胡闹,他们导演这出恶作剧,以此博取高山女王的注意。
这就是高山女王统治以来遇到的第四件大事,一件真正影响几十上百万子民生活的大事。
首先,近年来高山地区的气候变得恶劣,农作物的收成年年在骤减,夏诺多吉上的大智者也跟小小强调过:“农业,国之大本也。”大智者此前让小小将农业谚语背得滚瓜烂熟,因此,她自然明白农业是一座城邦长盛不衰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