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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页(第1页)

扯出破烂红袍扔到武崇训身上,满脸嫌弃,但立时看出不对。武崇训双手紧紧捂住下腹,但唇色发黑,眼角也发黑,胸膛上更有一脉浅浅黑线上涌,快到脖颈了。他讶然,“——三哥被银环蛇咬了?!”回身先问,“嫂子没事罢?”瑟瑟余韵未歇,还在轻喘,问李仙蕙回来,听说一时眼错没见,瑟瑟逼武崇训趁夜走了,简直不可思议。“女史不在,你们一个个都镇不住她。”李真真一天没露面,就在后院梨树底下支了张软榻纳凉,舒舒服服睡完回笼觉,吃了冰镇的樱桃,才打着呵欠进屋。“早走好,万一给羽林逮个正着,她没事,郡马又受牵累了。”说的几人回过眼眸,都怔忪了片刻。李仙蕙思忖,“倒也是……这会子敲锣打鼓去追,反惊动了上头。”又问李真真,“你又要溜边儿了?”李真真懒洋洋拨弄盘子里的葡萄,吃不吃的,碧青翠色映着雪水,真清爽。“明日登台亮相的人多,谁顾得到我这里?”这个妹妹心里有成算,就是懒散,能躺着绝不站着。“半夜就得动身,莲实陪你睡阁子里,我们在外头罢。”李真真应了声,转脸奇道,“二姐手里是斗篷?”她摇头,“废衣料,不当事儿的。”就手塞给晴柳了。李真真从来不问人家想瞒的话,看晴柳进里屋转一圈,擎着一盏灯出来,照亮案头新收的字帖,封面上烫金的大字,笔锋锐利,风骨昭昭。“这便是王右军?”她抚着卷轴轻轻推开,泛黄的宣纸上锈迹斑斑,盖满历代藏家的小印,底脚折了一道细痕,却是保养的不够精心。“你的功课怎么样了?”“不学就没人查问,少多少烦恼?女史已饶过我了,二姐也请放宽心。”李仙蕙沉心凝眉立在案前,提笔饱蘸墨汁,边问边悬腕挥毫,一气呵成。“天长日久,总要有个打发辰光的玩意儿,我瞧你也不喜针线,如今姐妹一处,吃吃玩玩,往后你单开府邸,要如何消磨呢?”李仙蕙写来看看,自觉比张峨眉差的远了,便不耐烦,揣摩法帖,仿佛有些心得,再提起笔来,又不知该着重何处。李真真不会写却敢点评,转到她身后指点。“你瞧这个回钩儿,人家在这里顿了一下,加了力气,再提起来手轻,鲤鱼甩尾巴似的钩回来。”李仙蕙朝她看了一眼,见她乐滋滋的,不像瑟瑟憋着股劲儿要迎头赶上,非要站在日光底下,她便乐意躲在阴影里,也是一人一样性情。杏蕊与莲实一搭一句的商量晚上吃什么,才说到叮嘱厨房别送酒,小宫人窗根底下喊了句。“嬷嬷来了!”就有人出去,问是哪宫房的,回道,“府监叫来说一句话。”李仙蕙忙搁下笔,转脸问晴柳,“——就这么快?”晴柳不以为然,“未必是那回事,喊进来问问再说。”于是请进来,打眼就松一口气。这嬷嬷指定不是控鹤府的人,朴素净扮,脑后紧紧挽个螺髻,单插一根银顶簪,端个红绒布盖的托盘,手上光秃秃的没戒指。见了人躬身,“奴婢是‘画中游’后倒座儿的董嬷嬷,给两位郡主请安。”李仙蕙没料到,“嬷嬷辛苦走一趟,什么事儿呢?”“回郡主话,奴婢平日单管看房子,方才府监信步走到那儿,想起一句话,叫奴婢来问永泰郡主。”她满脸堆笑,“府监说,嗣魏王还在守孝,原不该从驾,但来都来了,不露面不成体统,想到郡主与他手足般情谊,不如去探望探望,排遣排遣。不然明日祭坛上,便缺了魏王府这一派的名目。”“——啊?”李仙蕙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在三阳宫么?”嬷嬷说是,“宫里房子不够分派,他这一向就住在‘画中游’。”李仙蕙顿觉头皮有些发麻。“那楼贴在山梁子上,半边儿都悬着,如何住人?”“瞧郡主这话说的。”嬷嬷嘿嘿笑,到底是行宫的奴婢,欠缺约束,说话便有些托大。“奴婢们虽卑贱,难道不算个人么?那悬在半空的是主楼,圣人不驾临,谁敢开它?其实那楼底下,山壁里头还凿了石室,对着山坳的阴角儿,分出几间房子。贵人们用的桌椅碗碟收在那里,奴婢们日常起住,也在那儿。”李仙蕙瞧了她一眼,沉沉道,“你是说,这一个月,嗣魏王就住那儿?”嬷嬷听出她不忍,温声安慰。“那地儿冬季阴湿,盛夏刚好凉快,咱们没用冰的福气,全靠那点子山风,夜里才睡得着觉呐。”说完捧高托盘,宫人接去揭布进给她看,是几瓶药粉并一块翠绿令牌。“嗣魏王腿脚不大利索,郡主去时不如带上这几样,劝他用些罢?”李仙蕙凝眸在她脸上,半晌道,“烦嬷嬷走一趟,就跟府监说我知道了。”晴柳便拿个红封塞给她,说嬷嬷慢走,一路送出去了。回来看李仙蕙还站着,脸上阴晴不定,菱花门外卷起夜风,裹挟着湖水淅淅沥沥吹进室内,又湿又凉,叫人平白打个寒颤。晴柳进屋拿了件大红披风,李仙蕙抬起下颌,等她扣上锁儿。李真真道,“二姐这会子去么?”“再晚不方便。”她才跟瑟瑟学了新样发式,大半头发梳上去做反绾髻,只留细细一缕,再分三股,串上细长的红珊瑚珠编成细辫子垂在腮边,点点红珠如湘妃竹上泪渍,在耳边斑斑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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