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怡一双带着水汽的眼睛怯生生地看向晏离,“清怡是来给王爷王妃,还有夫人道歉的。”
见晏离真的一眼都不看她,孟清怡失望地垂下头,继续说道,“少夫人生辰那日,我给贵府和王妃添麻烦了,今日特来道歉,还望王妃和夫人们能原谅我这一次。我……后日就要离开京城,再不会出现在王妃眼前了。”
说到要离开,孟清怡没能忍住,小声啜泣起来,她从小就是在京城长大的,她实在不想离开娘亲离开皇后娘娘。
但这次皇后也生了她的气,下了死命令,让她后天必须离开京城。
姚君茵本就有些猜测,今日见到孟清怡对晏离的态度,心中的猜测更是被证实了,她不温不火地回了几句场面话。
“辛苦孟姑娘跑这一趟,天色不早了,既然孟姑娘还要远行,便早些回去收拾行李吧。”
这不是孟清怡事先设想的场景,她以为她已经亲自过来道歉了,姜家人会深受触动,听到她被此事波及要离开京城会劝晏离开口让她留下。
姚君茵的态度直接让她呆愣在原地,她的姑母从前是皇子妃,如今贵为皇后,从小到大除了晏离,谁不是围着她转的,姜家人未免太不识好歹了。
晏离见她杵在原地,终于对她说了第一句话,“还不走?”
孟清怡看向晏离,眼中透着绝望,“王爷当真如此绝情?我不过是心悦你,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你却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我。”
晏离根本不理会她在说什么,“来人,送孟姑娘回去。”
门外站得远远的侍女听到晏离吩咐走进来,站在孟清怡身边,“孟姑娘这边请。”
孟清怡整个人瘫软下来,她依然看着晏离,“王爷,我有一句话要单独告诉你,我说完就走。”
晏离置若罔闻,只看了一眼她旁边的侍女。
侍女被晏离看了一眼,全身的肌肉霎时紧缩,她上前扶住孟清怡的左臂,“孟姑娘冒犯了。”
孟清怡想将手臂抽回来,却纹丝不动,她一个娇生惯养的贵府小姐,哪里挣得脱,她仍然不死心,“王爷,我要说的事和王妃有关!”
姚君茵听了这话皱起眉头,这位孟姑娘真是不知所云,她和阿沅从前甚至不认识,会知道什么关于阿沅的事。
没人理会孟清怡,那侍女怕晏离生气,只得用了力气,想将孟清怡带出去。
孟清怡彻底急了,不顾她从小学得的礼数,盯着晏离大声喊出来,“那日是贺良琪教我喝了药在客房等你的,也是他叫我来姜府的,他和姜阿沅仍有私情,才想让你在姜府出事,好光明正大地和姜阿沅来往,你别被他们骗了!”
姚君茵听了这话气得心口痛,她抚着胸口大口喘气,姜阿沅和柳昭瑜见状忙过来替母亲顺气。
晏离看了姚君茵一眼,装回头厉声说,“学不会闭嘴就把她嘴堵上,我看你也不必后日离开京城了,明日,你若不走,我也会派人送你走。”
孟清怡没想到晏离仍然无动于衷,她彻底没了力气挣扎,之前被她强行忍住的眼泪此刻争先恐后地脱离眼眶。
侍女听了晏离的话正在犹豫要不要那个手帕之类的给孟小姐堵上,见她此刻痛苦不已说不出话的样子松了口气,忙带着她快速往姜府大门走去。
姚君茵喝了口茶水,慢慢缓过气来,但仍然气愤,“这位孟小姐未免被宠溺太过了!”
姜和颂见母亲没事了,气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那贺良琪真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亏得我还看在熟识一场,派人送了人参过去,他居然这么算计阿沅!”
就连平日性情极为温和的人都能说出畜生二字,自小对他管教甚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