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时分,得了消息说宋景回来了,乐妤便动身前往弦惊堂。
沈惴见乐妤来了,有一丝惊讶,进去通报:“公子,公主来了。”
彼时,宋景正给自己上药。
今日出门,不知哪里的势力突袭,对方人多势众且早有准备,虽最后没讨到什么好处,但宋景腰腹间还是受了点伤,纯白里衣殷红一片。
宋景给沈惴使了个眼色,沈惴便把塌上的脏衣收了。
“她怎的来了?”宋景一遍系衣一边说道。
“属下不知,但见丫鬟手里还提着饭盅。”
“让她进来吧。”
片刻后,乐妤施施然走进门。
主仆两人都是第1回进弦惊堂,乐妤心里有些诧异,这屋里装饰不多,可每样装饰都大有来头,比如那墙上挂着的画,乐妤一眼认出是百年前段屿大家的遗迹,全天下只此一副。
要说乐妤为什么认得,还多亏了民间说书的,把这副传世之作吹得神乎其神,没成想今日在这见到了。
没来得及细看其他摆饰,两人已走至案前。
不大的书案堆满了文书,册子,宋景在其中抬起头,放下手中笔,“公主怎么今日过来了?”
乐妤见他脸色有些苍白,唇上也没什么血色,便说道:“驸马公务再繁忙,也要注意身体才是。听小厮说,弦惊堂还没摆饭呢吧?我让厨房熬了点汤,驸马先用点。等会再把饭吃了。”
宋景一时无语,从母亲过世,倒还是第1回有人关心他用饭与否。
沈惴、南归其实也经常说这话,可是语气大都是询问,没她这么命令样。
宋景顷声想说点什么,可是动作太大,冷不防碰到伤口,轻抽了口气。
乐妤往他手按着的地方看去,那里已隐隐约约看到些血迹。
“驸马受伤了?”
“无妨,汤你放着吧。”
赶人态度明显,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乐妤当然想一走了之,可不知道他受伤还好,知道了怎么能坐视不管?
随后让小七出门把沈惴唤进来,问他伤药放在哪里。
沈惴拿出刚刚藏好的药,乐妤接过,上前跪坐在他身侧。
宋景按住她伸过来的手:“药放着罢。”
他用了力,态度坚决。
“既如此,那让沈副将来。”乐妤没再坚持,把药又还给沈惴,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