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了甩头,将扁余叫进来;“扁余,去请个大夫来,要擅长调理孕妇的。”
对主子的后缀扁余见怪不怪,沉声应诺,便要离去。
裴钰安突然从矮榻起身:“罢了,还是我亲自去。”
白日里飘过小雨,夜间江州空气略有寒凉,裴钰安寻到一家尚未闭馆的医馆。
药童见人来,忙招呼师傅看病。
老大夫扭过头,却见进来三个面色红润,气血尤佳的年轻男子,尤其是中间那个男子,意气风发,气色绝佳,老大夫捋一捋胡须问,“三位谁看病。”
常余见主子进了医馆,神色慌张,“主子,你病了……”
扁余连嫌弃的眼神都不想施舍于他了。
裴钰安和扁余
有同样想法,他面向老大夫一拱手,“在下并非因看病而来,而是有些问题想向大夫讨教。”
“公子请讲。”
“敢问大夫,女子怀孕需要注意些什么?”昨日给请大夫给云郦看病时,他光忙着惊讶,脑子一片浑噩,这些东西都没细问,只知道她身体略有不足,需要注意,但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女子怀孕,便要分的人的体质,不同的女子反应不同,需要注意的内容便也不同。”
“请大夫细说。”
“比如,有些女子怀孕初期便开始恶心…………”
半个时辰后,常余坐在裴钰安对面那张矮凳上,打了个重重的呵欠,他轻声问同样感到无聊的扁余:“世子还要问多久。”
主子的表情如饥似渴,从十岁后他就少有瞧见此类表情,扁余估摸后说:“应该还要半个时辰。”
常余虽然有时觉得扁余嫉妒他,因为他没他可爱,没他讨主子欢喜,但他还是很相信扁余所言,便觉得再忍半个时辰就好。
一个时辰后。
常余两眼发直,目光呆滞。扁余双手抱剑,凝看月色。
裴钰安双眼奕奕有神,干劲十足,“若是她脚抽筋应该如何办?”
口干舌燥的老大夫:“………”
裴钰安见老大夫舌尖润嘴,万分贴心地道:“扁余,沏茶来。”
已经喝了五盏茶的老大夫:“…………”求不喝。
终于,等裴钰安意识到时辰不早告辞,几乎是他一出了门,行动略迟缓的老大夫便飞快地锁住后门,睡了两觉的药童打了个呵欠,睁开眼,茫然地问:“师傅,你怎么还没睡?”